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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风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暖起来,也跟上说:“如果涉及身世,跟我应当可以说吧?”

她看看这两个人,他们都在焦急,明明已经靠得这麽近了,为什麽还是有一块地方不能抵达?

以往他们两个陪侍在越鲤左右,都要暗暗争斗、互相贬损一番,这次为了求得越鲤开口,竟是隐隐联起手来,朝一个方向劝说。

韩世临几乎拿出推心置腹的态度,说:“我知道你一个人能承受,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分担的机会,我是你挑选出来的臣子,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想陪伴你的人,你能允许吗?”

越鲤目光闪动,凝望着他,他展现出这辈子最诚挚的一次神情,甚至还有几分痛苦,仿佛越鲤坚持不说的话,他就要疯了。

宁长风抓着越鲤的手,说:“你要是不想说,我什麽办法都没有,但我从最开始来到你身边,就是来为你分忧。如果你正在伤心,我却什麽都做不到,那会是我最耻辱的事情。”

越鲤把手抽回来,训道:“行了,一个比一个肉麻,听得我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说出这几句话真是为难死他俩了,放下那些君臣博弈,不留后招,完全捧出一颗真心献上来。

她侧过头,不大自然地躲避了一下,有了点平时的生动气息,这两个人才放下一点心,不管怎麽说,人总算是活过来了。

她缓缓叹出一口气,说:“世临知道,长风应当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当年随先帝去晋阳,住在越妃娘娘的母家,那时有孕的。”

宁长风听得认真,韩世临对晋阳各方势力无比熟悉,这麽一听,就开了那窍,问:“难道,井渊想说,他是你的……”

父亲那两个字韩世临说不出来,他如果是,那越鲤不就是亲手弑父?

越鲤说:“他是这样说的,但我不知真假。他说,我母亲遭越家少爷勾引哄骗,二人时常幽会,他便用锦带蒙住我母亲的眼睛,假扮成越家少爷,同她……”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倒不是避讳,而是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那麽多表达欢好的词彙,有的幸福,有的耻辱,哪一个她都觉得不够準确。

宁长风的手又搭了上来,一脸担忧地看着越鲤,他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听不得这种故事,以己度人,心疼起越鲤来。

越鲤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问:“你们觉得我像他吗?”

宁长风立即说:“不像。”

韩世临也说:“不像,他就编了这麽几句话,谁敢信他?世上有这麽巧合的事吗。依我看,越妃说的那几句说不定都是哄你的,一句一句暗示你是她外甥,跟你攀亲戚,却又说不出个準话,想从你这里占便宜罢了。”

越鲤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越妃说的是真的。”

她不希望越妃欺骗她。

韩世临便说:“她说你母亲牵挂你爱你必然是真的,其他就未必。”

越鲤说:“只相信对我有利的,这是否有些自欺欺人?”

韩世临不带一点犹豫,说:“你一生被世上千千万万人敬爱,一定是在爱意中出生。”

越鲤不知该哭该笑,说:“罢了,陈年旧事,计较也没用,如果太执着得到一个答案,就要迷失了。”

说完,她觉得这两人反应过于平静了,问道:“你们就不觉得我杀井渊太违背人伦吗?”

宁长风说:“陛下与他首先是君臣,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君要臣死,况且是犯下滔天罪行的臣子,很合理。”

韩世临同样说:“什麽人伦,他一点证据都拿不出,谁替他承认了,我不相信他。”

越鲤看韩世临一眼,心情有些複杂,她名义上的君父是先帝,正是韩世临毒死的,他们两个一人杀了一个,被韩世临开解,她应该开心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不孝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若说孝义,她同样是母亲的孩子,难道她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欺负不管,反而对始作俑者宽容优待吗?

凭什麽,公义何在?

她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连这点公正都没办法还给生身母亲吗。

如果生者之间和乐美满,那谁会在乎死者躺在冰冷的地下,永远不能为自己申冤争辩。

越鲤相信,如果她放过了井渊,她死后会无颜面对自己的母亲。不仅如此,也面对不了姐姐。虽然这件事与钟明月没有关系,可是她在天上看着,会不会对越鲤感到失望?

越鲤继承了钟明月的遗志,得到如此珍贵的权力,若用它来原谅兇手,恐怕钟明月会气得恨不得複生来,将她的身份收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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