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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她身为被母亲深爱着的孩子,一定要替她把这句话说完:

我不原谅。

一个善良的人,也必须有不原谅兇手的权利。

想着想着,越鲤再多问一句:“倘若井渊真的是我亲生父亲呢?”

这个问题对宁长风有一点挑战,他自小看重家族亲缘,弑父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思量一番,最终说:“井渊心术不正,你没有错。包庇他才是对扬州、对天下不负责任。陛下既然是天下的君主,应当以国为重。”

君臣大于父子,这点还是不违背宁长风的原则。他好不容易找出来一条正道为越鲤开脱,心里松了一口气。经历过分开的那五年,现在他会自觉把越鲤的一切行为都合理化。

韩世临就更不在乎了,说:“今日不杀他,来日也要推上刑场。”

犯下如此大案,任何一个皇帝都容不下这等挑衅。

宁长风武将本能犯了,跟上说:“倒不如趁着祭奠太祖的日子,让玉龙剑饮一饮血。”

这件事越鲤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也不觉得哪里愧疚,只是疲惫不堪。听到他们两个的表态,心中稍有慰藉。她是肉/体凡胎,却要做衆人的神祇,偶尔也需要听听旁人如何看待她。

越鲤同他们两个说一阵话,等回到怡园,已经恢複得差不多,这些年大风大浪都见过,不至于脆弱得顾影自怜起来。

宁长风牵着她下马车进院子,她也不松手,默认了要宁长风今晚陪着她。

韩世临却不愿意,在他们两个回房之前,拦住越鲤。越鲤察觉他的意图,说:“别闹,我今晚想睡个好觉。”

宁长风向来熨帖,不需要她耗费心力周旋,是她想放松时的最佳人选。

韩世临说:“我也想让你今晚睡个好觉。”

今天她经历变故,心神难得有摇摆的时刻,需要人陪伴,韩世临敢说,从钟明月离世后,也许这辈子就这麽一次,他怎麽可能缺席。

他看得出,宁长风也看得出,越鲤已经翻了他的牌子,他绝不相让。

越鲤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自己,便径自先去沐浴,让他们两个去争。

宁长风从宁州回来不过几个月,还不曾见过越鲤主动需要他的情况,心中悸动。韩世临嘴上不说什麽,但早就下过决心,过去的事他没办法改变,可是将来,越鲤每一个特殊时刻,他都要在场。

第 86 章

一大早, 何晏扬就按时来陪越鲤用早饭。她知道越鲤昨晚受惊,今天需要好好休息,因此等了许久, 也不着急,十分耐心地等着, 只要越鲤平安,她不介意等。

临近中午, 越鲤才过来,索性两顿饭并到一起吃。

何晏扬暗中观察她神色, 见她精神还不错,只是唇舌发肿,红得厉害, 喝汤都要好好吹凉了t再入口。除此之外,看起来没什麽大的异常。

何晏扬放下心来,关切道:“陛下昨日再次遇刺, 可有哪里受伤?”

越鲤听到遇刺两个字, 好不感慨, 扬州这两次,一次比一次冤枉, 第一次本来要刺杀的是徐小姐,越鲤是太子换貍猫,自己主动撞上去。第二次就更冤,井渊压根没想过要动手,就被她捅死了。

她喝着紫苏鱼汤, 说:“没什麽事, 护卫都很尽责。”

确认她没事,何晏扬就开始谈正事:“现在井渊与他的长史已死, 想必剩下的人受到震慑,很快就能查清,陛下有什麽要交代的吗?”

越鲤说:“你查出来按规矩行事便是,《大越律》写得清清楚楚,官员贪污在二百两以上,处死刑。”

何晏扬说声是,再问:“长史的家眷,还在怡园待着,陛下想如何处置他们?”

越鲤回答:“你看着查,与此案有牵涉的查办,没有牵涉就放了。”

何晏扬一听,有点不大明白,怎麽才能算牵涉呢,是参与进来犯了事才算,还是只要花了赃银就算?这两者之间的限度差得非常大。

她还想具体再问,越鲤舀了一勺狮子头连带汤汁拌在碗里,开口说:“晏扬,具体怎麽查,你自己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要何晏扬学着掌握尺度。她做事向来是直沖沖做到底,不曾有变通与回转,但世间万事万物太过複杂,很少有一条道走到底不转弯的事情,这个案子是越鲤在历练她,她既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放了,需找一个合适的尺度。

何晏扬遂领命,对她而言有些棘手,但既然是越鲤的期望,她就会尝试着做得漂亮一些。

听完她们两个交谈,韩世临说:“两百两就斩,会不会太过严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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