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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越鲤面前想方设法力证，周亦泽说：“这只羊是我先看见，也是我的箭先射中！”

俞逸飞不服气说：“你来的时候我已瞄準许久，明明是我的箭先中。”

越鲤听了半天，此事没有明显的对错，双方都认定是自己占先机。她一双肉眼判别不出时间，最终决断道：“那就算你们合力所擒，一人半只。”

两个人都不满这个判决，还想再争取，越鲤随意说道：“一只羊都能争成这样，要我如何信你二人有开疆拓土的大抱负？”

提到正经前程，这两人立马停了下来，不再纠结，周亦泽抢先说：“区区一只羊，陛下等着，我这就去再猎三只……不，五只！”

他说完，也不喝杯茶歇息一会儿，立即就上马再进猎场，来去匆匆风风火火。俞逸飞不甘落后，也说：“请陛下见证，臣一定进前三名！”

两个兔崽子一阵风似的刮过来聒噪半天，又刮走了。年轻臣子大都生机勃勃，索性是出来玩，越鲤没怪罪，继续享用现烤的鹿肉。

到日落时，第一日围猎结束，礼官清点猎物，向越鲤彙报，果真是宁长风拿了第一。越鲤给各人分别赏赐，晚上就用这些新鲜猎物做一顿山珍宴，大小官员共同享用。

夜间的宴会还有舞乐，宫廷乐师弹奏时下流行的乐曲，舞伎伶人翩翩表演，文官敬酒献诗，当场作文章，一时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如此，一共大猎三天，中途越鲤也曾参与，但雪后山间湿滑，不少人牵挂她，她射了几只山鸡山羊，确认自己功夫没有退步之后，就收起弓弦。

三天之后算总数，仍然是宁长风稳稳第一。这帮武将虽然也有派系，但总体关系和气，纷纷向他道喜。

越鲤赏赐的金银珠玉、兽皮丝绸这些东西，宁长风都不甚在意，只在乎没有让她失望。

围猎结束，接下来移驾温泉山庄。天方山一脉大大小小的温泉，都修了院落供每年冬狩使用。最高的那一处，自然是帝王专享。

第 97 章

温泉水脉藏在山中, 一路流经的地方温暖如春。于雪景之中泡温泉，别有一番享受。

夜间，天空细细落雪, 其余臣子都安排好了温泉位置，各自去休憩, 宁长风由内侍引着，进来院子里, 穿过前堂，转进内院, 内侍停在檐下，说：“陛下就在前面等宁将军。”

说完，内侍便退下。宁长风自己走过去, 这是一处露天汤池，袅袅水雾升起，搭了一道高大的屏风略作遮挡, 院子里的灯光昏昏地映照过来。

他走进屏风之后, 越鲤已经褪去衣衫, 脑后只有一根素钗吃力地挽着厚重的头发。她裹了一张毛茸茸的白狐裘，伸出脚点了一下温泉水面试试温度。

她站在白玉做的池壁上, 说：“拿了第一，开心吗？”

宁长风忍不住地看她，这张狐裘裹得随意，只是她随手拿来挡一t下风，挡是挡住了, 但松松散散, 摇摇欲坠。

小雪从天空落下，落在她发间身上, 又被汤池的热气熏蒸，很快融化。灯光只投过来朦胧的一片，愈发显得她整个人有一层莹润的光芒。

恍神了一瞬，他才后知后觉回答道：“幸而没有给陛下丢脸。”

越鲤走到他面前，给他展示看：“你熟悉野兽，这件狐裘是我新得的，成色如何？”

她牵着宁长风的手，引导他把手放在腰侧的狐裘上摸了摸，他触到光滑细腻的皮毛，点评说：“是上好的狐皮，非常少见。”

越鲤擡起手，示意他来伺候。侍女们都已经遣退，只能靠他来服侍，他为越鲤解开这件狐裘，脱下来搭在屏风上。

她先下水，进了汤池，温泉水热意融融。片刻后，宁长风也进来，从身后环绕着抱住她。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那件狐裘是东胡人送来的。”

宁长风心猿意马，闻言发出疑惑：“嗯？”

越鲤就随意倚在他肩颈处，说道：“东胡的东西确实好，送来的马匹，比我们中原的强健许多，高大威猛，实在令人羡慕。”

宁长风已经拥心上人入怀，良辰美景，正是舒心惬意之时，却听越鲤似乎要谈正经事，心中竟涌起一番不情愿。但也只能推断她的想法，问：“陛下想要？那便命他们每年按时进献。”

越鲤说：“北地草原地广人稀，有几个部落也曾短暂地归属于大越。我想……”

她说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便转过身与宁长风面对面，牵着他的手说：“白天我与穆尚书閑聊过，那东胡族向我们求助，是因为他们太心急，同时与另外两族开战，致使腹背受敌，不得已，才想起来我们这个曾经的靠山……长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