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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风被她唤得回过神,应了一声说:“是吗。”

越鲤停下来,看着他,显出一点促狭,语气颇为快活说:“我们宁将军,定力好像不太行?”

刚经历了三天围猎,宁长风大显身手好不威风,心还没收回来,现下两人又在山间一同泡温泉,宁长风注意力都在越鲤这个人身上,心思已经有点飘,听不进去她在说什麽。

她说得很是专注,自然发现了宁长风的走神,他的手轻轻按在越鲤腰间,只等一个允许的示意,就在这种时刻,越鲤居然跟他讲起东胡借兵的事情。

他眼睛盯着越鲤一开一合的唇舌,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如何品尝,而不是北地的金戈铁马。

宁长风压根什麽都没听进去。

也不能怪越鲤,做了皇帝的人,国事与私事分不开,天下事就是她的家事,有时候想起来便说几句。

而且,从前她与韩世临一起,两个人都是这种德行,在床榻偶尔会顺口提两句朝政要事,有些重大事件,都是他们宽衣解带时聊过两句的话题,与聊给越鲤做衣服没什麽两样。

她以为大家都这样。

只是宁长风不同,他天性无拘无束,喜欢好玩有趣的东西,性格也纯直,很难与越鲤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去想繁芜的政事。

忠君正道里也没有说帝王不穿衣服的时候臣子还要保持心无杂念吧?

不过听到越鲤说他定力不行,即便只是玩笑话,宁长风也不乐意,正了正心绪,说道:“陛下请讲,我方才只是没有听清。”

经过这麽一闹,越鲤也没有继续协商政事的心情了,她不是个扫兴的人,此刻饶有兴致,追问道:“你在宁州那五年,是怎麽忍住不回来的?我还以为你看破红尘,对世间万物都没有留恋了。”

宁长风的身份重要,他在宁州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负责监视回禀给越鲤,看他有无异动。越鲤信任他是真的,但应该有的措施一点都不能少。

感情归感情,帝业归帝业。

因此越鲤知道他那五年过得清心寡欲,连吃饭都没兴致翻多少花样,要说定力,实在没有比他更好的。若换作把韩世临扔出去五年,恐怕第五天他就想尽方法跑回来赖着越鲤了。

宁长风便回答说:“我那时……心确实已经死了。”

越鲤将手按在他心口,笑盈盈问:“那什麽时候又活过来了?”

温泉池边梅花树正开放,香气盈人,有风拂动,花瓣打着旋落入池中。细雪消融,梅花瓣随着水面的起伏而浮动。

宁长风的心跳诚实地传递到越鲤手心,他想,其实在宁州的五年,他已经有些麻木,不知道自己是快乐还是痛苦。直到回到洛阳的那一天,越鲤眼睛看过来的瞬间,他好像也突然感觉到心髒尚在跳动。

身体比他更诚实地複活,他无药可救。

他去亲吻越鲤的眼睛,这个答案不必说出口,越鲤也能听懂。他的整个身心均已沦陷,唯一的好消息是,对象是他的君主。

越鲤的一双眼睛更胜过星辰,此刻也只望向他一人,恍然间有种地久天长的错觉。

……

……

第二天越鲤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雪。山间路不好走,越鲤又拖家带口带了不少人,看样子今天不能啓程回宫,遂多留一日。

屋内烧着地龙,地下又傍着温泉水,一派暖融融,越鲤閑散地裹着被子,宁长风为她开一扇窗,躺着就可以遥遥赏雪。

她享受片刻清閑,脸颊贴在枕头上,两只眼睛眨巴着看外面雪片飘扬。宁长风接过侍女送来的红豆羹汤,坐在床畔要喂到她嘴边。

越鲤坐起身,说:“我起来吃就是,何必要你一个大将军来喂。”

她不是正经皇室出身,要人喂饭总觉得别扭,一直是自己动手吃饭,这点很符合她平常的作风。再说,在越鲤看来,自己动手吃得更香。

但宁长风乐在其中,舀了一勺喂过去,说道:“这是臣子的职责。”

越鲤说:“这是后宫的职责。”

说罢,她自得其乐,畅想道:“先前同你说过,哪天想成婚了,就辞官挂印。想跟我成婚也是一样。”

宁长风擡眼,仿佛被她说得心动了一瞬。

越鲤说道:“到时候你进了宫,封你住最华贵的宫殿,但是从此就不许随意出宫,也不能见外臣,更不许干涉我宠信其他臣子。”

她朝宁长风笑道:“如何?”

宁长风说:“不如何。”

两句话就说得他彻底断绝了这个心思。

越鲤笑道:“这就受不了啦?做后宫妃子,规矩还多着呢,现在真是便宜你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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