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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大概能知道他想问什麽,轻描淡写说:“职责所在。”
他试探着问:“在我们的部族里,有夫妻二人一同做萨满祭司的,不知道中原是不是也可以这样,你的丈夫是做什麽的?”
他问得蹩脚,在他的部族里想知道一个人的家庭状况直接开口问就是,早就习惯了直来直往,现在乍然与中原来的祭司说话,他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去委婉回折。
这个问题越鲤早有準备,回答道:“我的丈夫已经死了。”
贺骁愣了一下,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越鲤说:“没事,没有什麽不能提的。”
她态度豁达,贺骁好奇起来:“是因为他已经离开很久了吗?”
越鲤顺着他的猜测说:“是啊。”
“你们感情很好吗,你没有再嫁人?”
按理说这已经是有点冒犯的问题了,但他丝毫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鬼鬼祟祟,反而很自然,没有让越鲤感到不舒服,她就兴致勃勃地编下去:“我们感情很好,我对其他人再没有那种感觉了。”
贺骁凭借他对中原习俗的了解说:“中原人无论君臣还是夫妻都讲究守贞。”
越鲤不太喜欢把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她的臣子能用,她堂堂帝王,守什麽贞,她便说:“这与贞节没有关系,倘若遇到喜欢的人,我照样会再嫁,中原风气也没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贺骁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还不肯走,继续问道:“难道这世间再没有比你的丈夫更好的人吗?”
越鲤说:“那是自然,我喜欢的人有如昭昭明月——”
她忽然停了下来。
头顶的月亮安静地笼罩着她。
贺骁不知道她为什麽说到一半不说了,但看她神色骤然黯淡下去,也能猜到,她应当是想起来她死去的丈夫了。
其实贺骁问她的时候,存了试探的意思,他总觉得这个中原祭司透露着一股怪异,好似凭空出现这麽一个人,也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可是现在看她出神的模样,贺骁认定,是真的,这是一种没办法假装或者表演的神情。她心里的那个人已经死去很多年,所以再提起时不会有剧烈的撕心裂肺。
但她还是会悲伤,因为生死得失这种事,永远都无法释怀,只能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暂时没空去想而已。
贺骁放下心来,不再怀疑。
人在悲伤的时候最脆弱最不设防,他如愿看到越鲤露出最真实的样子,她垂下眼睛,那股悲伤虽然浅淡却始终化不开。
如果她骗人的技巧竟然能如此高超,那贺骁也认了。
他说道:“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何小姐。”
越鲤回过神,说道:“没什麽。”
她再没有谈话的兴致,告别之后回去了。贺骁也转身离开。走出去不远,看到莫林在等他,他说道:“你怎麽不跟我一起过去,她说的话有些我听不懂。”
莫林作出要答疑解惑传道授业的样子,问:“她说什麽了?”
贺骁很是费解地说:“我问她佩的那把剑有没有名字,她好像说,那是她叔叔的剑。”
“叔叔?”莫林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思考起来,“难道是那位何淳大人的兄弟,你确定她这样说的?”
贺骁方才听到越鲤回答,心里就在费劲琢磨,只不过不想在越鲤面前露怯占下风,因此表面还是一脸镇定,假装听懂了。太诚实的人做不了首领,他从小就知道,虽然这句话用在此处略有一些丢脸。
第 109 章
越鲤随军出行, 在后方搭了营帐。宁长风、韩世临几人的帐子环绕着她权作保护。
除去几个将领,其他人从前并没有机会见她,当真以为她是太史局的巫女。得到军令不得侵扰, 便从不去打扰她。
前方战场由宁长风去支援贺平香,后方指挥的是越鲤与贺骁。越鲤对宁长风一百个放心, 由他全权负责,用人是越鲤最擅长的, 她不会随意插手战场的事。贺骁要操心的就多了,他脸上的从容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境况已经焦头烂额。
宁长风一出兵,局势立即扭转。大越兵力充足,以贺平香带领的东胡军为先锋突破, 后面跟上充足的兵马,五天之后,第一场小战役就告捷。
宁长风先行回来, 把战况详细告知衆人。
半日之后, 贺平香终于回来。她直接骑着马跳进军队驻扎休息的营地, 驱至越鲤帐前,不快地说:“谁占了我的帐子?”
贺平香快气死了, 她在外面忙活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回家,结果远远看到她的营帐给别人住了,立即过来质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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