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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倒是贺平香不太自然了,她想,难道这个女的平时洗澡就有人在旁边看着吗,怎麽一点都不害臊,跟她见过的中原女子不一样。不过这种大小姐,说不定平时都有人服侍,不在乎侍女的目光。

越鲤脱衣服时,还从怀里掏出那面何淳送的四神镜,倒扣着放到一边。贺平香一看,她随身带着镜子,是经常照镜子吗?她确实长得好看,但好看能当饭吃吗,像她这样不够强壮的人,上了战场,光是行军可能就累死了。

贺平香胡思乱想之间,越鲤已经脱光衣服,要下水了。贺平香已经从贺骁那里听说过越鲤是个寡妇,因此不由得去看她的腹部。贺平香知道,生过孩子的人那里会有疤。

她的下腹一片平坦,什麽都没有,贺平香想,她没有小孩,丈夫也死了,倒是挺可怜的。

贺平香的目光扫过她的四肢、胸口、后背,她全身都没有伤疤。贺平香自己喜欢沖锋陷阵,身上有几道愈合不了的伤痕,她引以为傲,这是勇气的象征。

看到越鲤身上光洁的皮肤,贺平香就会想到为了保护她,大家要花费多少精力。她想不通,为什麽军中要带这样一个人?她并不是对女孩子有意见,她们军中也有女将领,但没有一个是娇生惯养需要别人保护的。

贺平香两只手臂搭在屏风上,忍不住开口说:“你太娇气了。”

越鲤擡起头,诧异地发出一声疑问。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挺皮糙肉厚,毕竟不是谁都能从小挨打到大还活蹦乱跳的。

显然,贺平香对她有偏见。

贺平香不客气地说:“你在军营中会给别人添麻烦。”

越鲤并不反驳,反而得寸进尺说:“还要麻烦你明天再叫人帮我烧热水了。”

她毫不内疚,跟她带过来的大军比起来,几桶热水算什麽?要不是她的援军,贺平香还在吃败仗呢。

但贺平香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觉得她脸皮很厚,便吓唬她说:“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大小姐,你知道如果上了战场,被敌人俘获,会怎麽对待吗?”

越鲤看了她一眼,说:“平香,这不是可以拿来幸灾乐祸的事情。”

贺平香愣了一下。

越鲤说:“哪怕是你讨厌的人,也不可以。”

贺平香再说不出话了,她想不出很高深的道理,仅仅是凭心底那点本能,也知道越鲤说得对。

其实都不需要细皮嫩肉或者长相貌美,只要是个女子,在战场里都有横遭淩辱的风险。作为将领,贺平香是最知道这一点的,她不允许自己的人这样对待俘虏,也不是真心想让越鲤受害,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越鲤说得很平和,像是对无知又恶意的小孩宽容教导。贺平香觉得脸上无光,两相对比落了下风,惭愧又狼狈。但她实在开不了口道歉,整个人别扭极了,思来想去,后悔自己多嘴。

过了一会儿,越鲤听到咚的一声,贺平香跳下屏风,在那侧含糊说:“我没有真的那麽想。”

然后立马转身跑出去了,落荒而逃,做错事不敢面对。

越鲤取来毛巾,擦过身体,又将干净衣服一件一件换上,四神镜放在怀里。仅仅过了半天时间,她已经知道,贺平香本性不坏,但性情沖动了一些。

纵观过往她打过交道的人,性情外放的,从来不会真正激怒她。只有那些心思深沉、筹谋着算计她的人,才会惹恼她。

洗完澡,越鲤有些困倦,便叫祁海把水倒了,思量着明天派祁海去烧水,哪能真的让贺平香天天烧。

第 110 章

第二天越鲤再见到贺平香, 她眼神飘忽,总是偷偷看越鲤,等越鲤看回去, 她又飞快地移开了。

一连几天,贺平香都不太自然, 直到又出去打了几天的仗,才把这件事揭过去。一路将败过的路打回去, 一路向北前行,好在已经到了夏天, 气候舒适。

援军解了燃眉之急,贺骁眉头舒展开,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晚上在营地驻扎休息, 草原水草丰茂,月亮出来之后,有人围着篝火喝酒唱歌, 各自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贺骁在煮奶锅茶, 他知道中原人口味不同, 喜欢偏甜的,便想问问越鲤要不要加糖和奶酪。

他四下看了看, 越鲤正坐在衆人之间,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经过半个月的相处,贺骁认为他们还算熟悉了,因此直接叫她道:“宝珠——”

他一叫,所有人都愣住了。越鲤自己都怔了一下, 一方面, 她对这个名字还不是很熟悉,另一方面,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会用名字称呼她。

小时候她是个侍女,名字不重要,只有钟明月认真问过,会叫她小鲤。后来做了皇帝,更没有人敢叫她的名字,几个叫过钟珑二字的人,脑袋都落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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