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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现在许多时候都不用详细说出来,看两眼就心中有数。越鲤率先说:“就一个字,不至于吧?”

韩世临说:“你之后小心些,反正我认下来,也合理,大不了说他那封信也是我代写的。”

越鲤赞同,说:“我们明面上还是盟友,除非他心里也有鬼,不然不至于针对我。”

简单交流几句,他们两个心里都做了点提防。

白日天气好,天空湛蓝,草地是新生的浅绿色,从营中望出去,远方一望无际直铺到与天空相连的地方。

云彩偶尔飘过,厚厚的一团看起来软绵绵。越鲤吃到一块好吃的山楂糕,外皮酥脆,内里浇了山楂汁,酸甜可口。

她把山楂糕换了一个角递到韩世临嘴边,韩世临派人将点好的清单都收起来,正在忙着,下意识张开咬了一口,随即反应过来,擡起头看她。

越鲤收回去继续吃,问:“怎麽了,不好吃?”

他也不知该怎麽描述,只说:“怎麽能让你伺候人。”

越鲤咬了一嘴山楂糕,整张脸都皱了一下,说:“我终于明白贺平香的感受了,这就叫伺候人啊,真受不了你们这些世家大少爷。”

韩世临闻言,凑过去又要咬,越鲤用手护着,不给他吃,他才不喜欢吃这些,他就是喜欢跟越鲤抢。能与他相处自如的人不多,有趣味的就更是只有眼前这一个。

第 113 章

这一天再没有见过贺骁, 直到晚上越鲤在营帐外吹风,他主动找了过来。

两方人都在两边分散坐着,互相隔了一段距离。天气热起来, 越鲤衣裙穿得轻薄,案桌上放一碗梅子汤消暑。

贺骁带了纸笔放在桌上, 坐下之后,说:“宝珠, 你上次帮平香算命,其实是随便说的, 对不对?”

越鲤说:“你怎麽看出来的?”

贺骁说:“算命的事,我知道一点,就那麽看一眼随口算, 肯定算不準。你还要看我的生辰八字,各种推算。”

越鲤肯定说:“不错,这种话也就骗骗平香。”

贺平香在另一边玩, 看到他们两个说话, 听不到在说什麽, 有点好奇。

贺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能不能请你为我正式算一次?”

越鲤问:“你要算什麽?”

贺骁说:“生死。”

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 越鲤并未动手,说:“你正值青春,算生死是否太早了些。”

“好奇。”贺骁将纸笔推向她那边,说,“我汉字写得不好, 就请你自己来写。”

他看着越鲤, 仿佛要看她会不会拒绝。越鲤一派自然,接过笔, 蘸了蘸墨,先写下贺骁的名字。

贺骁看过去,他不算很懂,但也能看出,跟他手里那封钟珑的信是不同字迹。

若韩世临在旁边,只消一眼他就知道,越鲤在模仿他的字迹。越鲤从来没有刻意模仿过,因此做不到十分相似,但她最熟悉韩世临的笔体,学起来毫不费力。

贺骁念自己的生辰八字,越鲤一一写下,写完,将笔搁在一边。

她端详片刻,贺骁问:“能看出来我什麽时候死吗?”

越鲤说:“生死,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还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贺骁笑着问她:“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这种感觉是不是很享受?”

他问得似有深意,越鲤权作不知,说:“只有阎王能决定生死,我只是测算罢了。”

贺骁说:“照你这麽说,哪怕是无所不能的皇帝,也决定不了旁人的生死?”

越鲤说:“皇帝也只是肉身凡胎。”

贺骁问她:“你怎麽总是冒犯你们的皇帝陛下?”

越鲤说:“我说实话而已,你不会告状吧?”

贺骁说:“那可不一定,我和你们陛下关系不一般。”

越鲤笑了笑:“那就只好看她信我还是信你了。”

气氛稍有缓解,贺骁看完她的字体,放下了一半的戒心。

他不好试探完就走,便顺着命理閑谈说:“我从前听说,人常常会死于最喜欢的东西,这种命格叫什麽伤。你们曾经有一位皇子,刚出生时,你的师父何淳就为他算出过这种命。”

越鲤说:“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件事。”

贺骁说:“当然,我在十年前去过洛阳。当时,那位皇子负责接待,他性格热情,非要拉着我教下棋,是个有趣的人。若有机会,我还很想与他结交。”

越鲤说:“那是我们的三皇子。”

贺骁说道:“看来你师父算命也有出错的时候,这位皇子最终死在去封地的途中,不是死于心爱之物。”

越鲤说:“那是你不知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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