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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疑问道:“哦?这其中还有什麽故事吗。”

越鲤为他讲述说:“当年,八皇子摔下山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先帝认定与一位兵部官员有关。那时,三皇子编修的棋谱中收藏了这位官员的棋,先帝命他删去。”

贺骁听着,猜测说:“他没删?”

越鲤肯定道:“没有。先帝发现之后勃然大怒,要把他贬为庶人,赶去凉州。”

贺骁说:“他就因为自己最爱的一本棋谱送了命?”

越鲤说:“他天性单纯快乐,受不了如此落差,去往凉州的途中,吞棋自杀,将先帝所赐的金玉棋子一粒一粒吞下去。”

贺骁愕然一瞬。

他觉得这实在不是什麽大事,纵然三皇子有错,先帝也不至于发这麽大的火。

越鲤是知道先帝的,他糊涂,窝里横,对罪魁祸首的官员不敢动手,一腔怒火只敢对自己的孩子发洩。

这是一桩旧事,她没有议论先帝什麽,将面前的梅子汤拿起来喝。

等她放下瓷碗,贺骁仍注视着她,说:“你和你师父既然这麽神算,就没有算出过你丈夫的命数吗。”

越鲤怔了一下,提起已死之人,她有些沉默,片刻之后,轻声说:“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不需要算。”

贺骁又问:“你们青梅竹马?”

越鲤说:“是。”

“他去世的时候,你很伤心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越鲤没说话,看着逐渐沉下来的天色,有几分出神。

贺骁说:“他一定对你很好,你们从前有过很快乐的日子。”

越鲤点点头,心口闷闷的,连呼吸都钝痛。

贺骁还在问:“他临终的时候,舍得你吗?只留你一个在世间,不怕你受欺负?”

他仔细看着越鲤神伤的模样,她忽然沉浸在t回忆中。

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如此清晰地回想起来与钟明月相处的点点滴滴了。

钟明月说:“你叫什麽名字?”

钟明月说:“慢点吃,都是你的。”

钟明月说:“是该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可我怎麽就是下不去手。”

钟明月说:“这是我的生辰,以后你也一起过。”

钟明月说:“那可不成,小鲤是我的人。”

钟明月说:“她要是活不成了,我也活不成啊!”

钟明月说:“愿天上神灵,天下万民,善待我的妹妹……”

如此种种,每一句,忽然都随着贺骁的问话,温柔地浮现上来。

她眼中猝不及防盈满水光,贺骁没有放过她面色的任何一点变化,始终盯着她,缓缓开口说:“我先说明,我自己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但是,我听过有的人这麽说,死了丈夫,是妻子命格不好,克死了他。你会不会有时候想,是你的命太硬,煞到了他。毕竟你还活着,他已经死了。”

越鲤心口猛然涌上尖利的疼痛,她这才想起来,刚才还以为那阵隐约的疼痛是太久不想念钟明月,心里难过,其实是她曾经中毒的后遗症发作了。

太过强烈的伤心和愤怒会引发心口疼痛,她平时从不会发作,但这次来得极为猛烈,她差点疼得窒息,一口气缓不过来,眼前发黑,连句话都说不出。

她弯腰按住心口,太疼了,原本还想强撑着起码不要流眼泪,但她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张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疼到蚀心。

前面她没有防备,到现在爆发时已经迟了,她意识一片混乱,许多声音在交缠,没办法去思考。

贺骁没想到她反应这麽大,也慌张起来,扶住她叫了一声:“何小姐,你怎麽了?”

所有人骤然戒备,都涌过来看她。她勉强擡起头,在衆人惊慌的疑问中一把抓住韩世临的手,她说不出多余的话,但她相信韩世临能处理好。

韩世临当即带她回营帐,看她按着心口痛苦的样子,心里大概有数,派人去煎一副药。来的时候为了防止万一,他特意叫太医开了药带着。

其他人留在外面,茫然无措,贺平香问贺骁:“你干嘛了,她怎麽突然就……”

她有几分担心,贺骁擡眼看了看她,平静说:“我问她丈夫的事情,她伤心过度。”

贺平香惊讶地说:“这麽伤心?她的丈夫不是死去很多年了吗。”

贺骁不说话,去观察宁长风。他一瞬间也露出黯然的神情,不像僞装。

那就是说,真的有这麽一个人,宁长风自己也知道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分量。贺骁有些困惑,她没有骗人?

贺平香目光投向越鲤的营帐,想不通,喃喃自语说:“她就这麽爱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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