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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坐在地上,侧身靠着,手腕都绑在身后。两边兵马围着,呼岩骑在马上,看起来对生擒贺平香十分得意,时不时就耀武扬威一番。
不多时,远处有兵马赶来,队伍拦在外面,只有宁长风一个人带个翻译的通事走过来。
他一走进包围圈里,所有人都戒备。他扫了越鲤一眼,不敢多看,只确认她还平安,但胸前的血迹看得他心慌不已。
宁长风是紧急撤兵之后赶来的,他不知道好好的怎麽突然越鲤的贴身佩剑被卫真人缴了。他派人急行回营地查看情况,报回来一听,人已经不见了,营地大乱。
呼岩说这是萨满祭司的剑,她说了宁长风会退兵。宁长风一听,已经觉得是越鲤作风,便冒险深入敌营。
那个翻译的通事也看到越鲤了,他当即腿软,几乎就要发抖,那里绑着的可是他们的皇帝,是全天下的命脉啊!
越鲤看到他那个样子,心下叹息,我方一共四个人,他年纪最大,结果最不像话。就连最小的贺平香都知道装一下镇定。
宁长风与呼岩谈起条件来,宁长风不擅长胡说八道,只能说,愿意用卫真族的俘虏来换取他们的祭司。
呼岩半信半疑,这麽有用?他看了越鲤一眼,试探着说:“不止要人,我还要马。”
他还没说数目,宁长风就很干脆地说:“可以。”
呼岩听他这麽果断,当即有了摆谱的底气,又加价说:“如果你要我现在当场放了她,我还需要一些金银来填补这场战争的损失。并且,贺平香我不会给你,她与你们中原人无关,我要亲手杀了她。”
宁长风又要答应,越鲤听着,在旁边干着急,向他摇头,嫌他不会砍价,真是个败家的。他迟疑一下,不知越鲤否定的是哪部分,金银,还是贺平香?
这两个说实话他都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把越鲤换回来。他也只是表面看起来还正常,心里已经疯了,要是越鲤在他眼前出事,他真的要当场以死谢罪了。
但就像出发前议事时说过,就算他死了,难道能换越鲤回来吗,他只想越鲤平安,不要受折磨。
宁长风只能斟酌着说:“我现在就要带走她们。”
呼岩像是被激怒了,哼了一声:“宁长风,你与贺平香俘虏了多少我们的族人,抢夺了多少我们的土地,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还想与你谈判吗?”
宁长风说:“你要在这里对我动手?你一动手,外面的士兵就会立马沖过来,就算没有我,他们照样能赢。”
呼岩很不高兴地说:“这就是你谈判的态度吗?别忘了,人质还在我们手里。”
贺平香听着,也有点急了,她脑子里正沸腾翻滚,忽然,她感觉到越鲤的手在动。
她不敢看得太明显,怕引起其他人注意。她悄悄用余光努力去看,发现越鲤的手真的在一点一点蹭动,好像在磨那条绳子。
贺平香低声问:“你在做什麽?”
她说得小声,又用的汉人官话,相信周围人就算听见,也听不懂。
越鲤不理她,聚精会神看着宁长风。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t都集中在那里。
贺平香的心快急死了,可是越鲤不说,她不敢再追问。过了片刻,她听到越鲤悄声说:“靠近点。”
她的上半身立马贴上越鲤,越鲤啧了一声:“我说手。”
贺平香连忙把手腕靠向她的手,她借用身体的掩护,用手指挡着,缓慢地拿一件尖利的东西磨绳子。
不一会儿,贺平香感觉到手腕一松,绳子被她割断了!
贺平香依然假装自己被绑着,随即,越鲤将那个尖尖的东西推到她手中。
她飞快看了一眼,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带刀尖的利器,上面还沾着血。
贺平香忽然想明白了,越鲤把这样东西藏在了用布条缠裹的手心。需要使用的时候,她就从已经结痂、与布料黏连的手心,硬生生把它推出来。
这个动作相当于把伤口又撕开了,刀尖重新染上血。她表面不动声色,一点异常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思去听宁长风谈判。
那种疼痛仿佛一下子在贺平香手心也重现了,她幻觉地替越鲤疼了一下。
这把利器还带着越鲤血的温度。
越鲤看着呼岩,她手心的血顺着指缝流出来,脸上十分平静,轻声对贺平香说:“平香,杀了他。”
贺平香的心骤然剧烈跳动起来,她的血液仿佛在燃烧,激动的情绪一瞬间席卷全身。
从前她听贺骁的命令,为贺骁作战,每一次领命,都觉得稀松平常。贺骁是她的哥哥,她对贺骁其实缺乏尊敬,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麽样的真实的、普通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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