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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贺骁明白她的主张了,她不杀贺骁,是不想遗留仇恨与矛盾。在铁腕收服草原之后,她想用温和的方式来解决百姓的问题。
也就是说,贺骁表态投降,归入洛阳朝廷为越鲤效力,那麽他的军队也会投降。这是伤亡最小的办法。
越鲤说:“我想你会答应,因为草原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草原。而且,他们如果是我的子民,我绝不亏待。中原百姓过的是怎麽样的生活,你应当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筹码。”
这点确实太有说服力了,她的治理能力,贺骁自问比不过。
但听她的意思,贺骁不由得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越鲤轻描淡写说:“那我就屠光你的族人,腾出地方。”
贺骁一时受到震慑。
在他的猜想中,钟珑就是这样的人,她随意的一句话,就能血流成河,她有这个能力。
她甚至不需要多麽重的语气,只是如此平常,谁也不敢轻视她说的话。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无论多麽离谱、多麽荒谬,都会有臣子肝脑涂地去履行。
贺骁又问:“平香呢?”
越鲤回答说:“我不会杀她。”
贺骁又是无奈地笑:“你还不如杀了她,你太会折磨她了。”
他都不敢想,到时候贺平香会有多痛苦。
越鲤问他:“如何,你要怎麽选?”
贺骁说:“我还有第二种选择吗,钟小姐。”
越鲤知道他会同意,这就像以往她惩治臣子一样,明明给出过一条生路,但从前没有人选,纷纷选择了赴死。
只有贺骁做了正确的决定。
贺骁试探着说:“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也不能通融一下吗?”
他说的是十年前在宫里救十四公主的事,提到这点,越鲤问他:“你什麽时候发现我的身份?”
贺骁回答:“上次我问你,关于你丈夫的事情,你当场痛得话都说不出来,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越鲤疑惑道:“为什麽?世人皆知,我没有成过婚,更没有什麽亡夫。”
贺骁说:“因为,十四公主有心疾。”
越鲤的心猛然震了一下,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贺骁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被猞猁沖撞,吓晕了过去。后来我问过别人,十四公主从出生起就有心疾,伤心、生气、受惊,都会心口疼得要命。”
越鲤实则已经有点听不太清他在讲什麽,她心中的震撼有如惊涛骇浪,一层一层将她席卷。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句话。
贺骁继续说:“但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会那麽大,心痛到连在我面前都没办法僞装。当时我很不解,现在想来,你伤心是真的,但是,那个人是谁?”
他问越鲤,然而越鲤没办法回答,她轻轻摇了摇头。
随即她将手按在心口,感受到自己心髒的跳动。她说不上来这件事有什麽意义,但就是让她突然涌起一阵悲伤。
十四公主有心疾,现在钟t珑也有心疾了。
贺骁看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好奇万分,很明显,她爱这个人爱得很痛。
可为什麽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丝一毫呢?他心中暗想,总不能真的是那个退过婚又被她亲手处决的孔什麽吧。
越鲤没有失态太久,她重新看向贺骁,说:“等长风回来,休息几天之后,我们就出发回洛阳。”
贺骁答应道:“好,那你也不要动我的族人。”
越鲤说:“你放心,我向来守信。但你如果有异动,他们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贺骁说:“我明白。”
正在商讨之间,有人来向越鲤彙报:“小姐,贺平香醒了,她正在大闹。”
越鲤与贺骁均是头痛,知道最难处理的部分来了。越鲤说:“你先去看看她吧,等你安抚得差不多我再过去。”
贺骁答应了下来,如果让越鲤现在就过去,恐怕贺平香承受不住刺激,又要发疯了。她疯起来,没有人管得住,越鲤又不想一刀把她砍了。
于是贺骁先过去,给贺平香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而将来又会发生什麽。
越鲤自己待了一会儿,要回营帐去休息,这时,侍卫又过来报信,面色为难,对越鲤说:“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吧,贺平香快把贺骁打死了。”
“什麽?”越鲤失声问道。
她想过贺平香会愤怒,但没想到直接就对贺骁下死手了。贺平香一定是对贺骁的投降行径看不惯,贺骁想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贺平香想的是他懦弱没骨气。
越鲤便亲自去看看情况。她一进关押贺平香的营帐,就看到贺骁坐在地上,正在擦唇边的血迹,身上乱糟糟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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