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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嫁入东宫可还适应?”

“谢皇祖母关心,孙媳一切都好,只是昨日大婚忙碌,今早才知晓皇祖母凤体有恙,孙媳未能及时前来慈宁宫侍疾,还请皇祖母恕罪。”

谢瑶低垂着头,那茶端得纹丝不动,轻言软语地解释道。

“不过都是些老毛病了,加上昨儿被萧家那小子吓了一遭,才有些严重,不是什麽大事,也犯不着再折腾你们刚新婚的人过来。

说来萧家这小子也是莽撞,你与泽儿大婚的日子,他心中高兴多喝几杯也罢,这事说大也不大,但他在宫中胡来,哀家总不能枉顾宫规。”

太后擡手接了她的茶,轻轻拨弄了一下茶盖。

“不如就瑶儿来说说,怎麽罚一罚这萧家的小子?”

谢瑶顿时心中一紧。

她从太后的话中听出了试探的意思,正要斟酌着说话,顾长泽忽然擡头看着太后。

“皇祖母,孙儿与太子妃走了这麽远的路过来敬茶,您怎麽就记挂着萧府公子呢?

太子妃初入东宫,宫中的这些事她怎麽能知道?您看着处理了就是,大不了多罚他离京领些差事,这样的难题若是把孙儿的太子妃累着了,那孙儿可不答应。”

太后顿时看他。

“你倒是会心疼人。”

话如此说,她也好端端地把茶喝了,继而低下头,笑着看向谢瑶。

“哀家也是老糊涂了,本想以后你作为储妃是得学着怎麽处理事情,却也忘了你昨儿才嫁入东宫,快些起来吧。”

谢瑶连忙谢了恩起身。

太后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几眼,又道。

“萧家公子不懂规矩,瑶儿却很懂事,还知道关心哀家,他但凡有瑶儿一半的知礼,今日也不会跪在外头请罪了。”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谢瑶还没回话,顾长泽已拉过她。

“太子妃一早知道了消息就急着过来看您,如今茶也喝了,孙儿瞧您昨晚累了半宿,便不打扰您了,先带着她退下了。”

“去取哀家给太子妃準备的见面礼。”

太后一擡手,便有嬷嬷奉上了一个盒子。

直至此时,太后的语气才算缓和了许多。

“既然嫁入东宫,便与泽儿好好过日子,你懂事,哀家心中也喜欢你,这病不值当你们年轻人这麽记挂,昨日大婚你累着了,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太后準备了一根九尾凤簪,比洐帝给的还贵重些,谢瑶从话中听出几分真心,顿时也猜到了什麽。

上次见面太后对她就极和颜悦色,想来是真疼爱顾长泽这个孙儿,但昨晚的事萧琝越格,太后总要试探一二她的想法。

她与顾长泽一同谢了恩,走出去的时候萧琝依旧跪在外面,两人越过他出了慈宁宫。

谢瑶手上覆过来一片温热。

顾长泽轻轻攥着她的手。

“此事是别人之过,你无需太过在意,孤今日就会处理妥当。”

谢瑶从入了慈宁宫便有些无措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抿唇看他。

“殿下便不在意……”

“是别人的过错,又与你何干?”

顾长泽声音温润。

“孤的太子妃,孤最清楚。”

他与谢瑶一同从慈宁宫回了东宫,一早上的奔波忙碌,顾长泽知晓她昨晚没歇息好,回了东宫便让她先回去歇着了。

而后他转头去了书房。

昨晚的事太后必定封口过,这一早贵妃却明目张胆地跑去谢瑶面前说,只怕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书房内他负手而立,春日暖阳垂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阴霾。

“贵妃近些天还是太得閑了,想必六弟的伤一定好了很多,才让她有时间出来掰扯这些。”

身后的侍卫屏息等着他的命令。

“便将六弟的另一条腿也折了吧,就当是给孤与太子妃的新婚贺礼。”

顾长泽垂下眼。

“皇祖母那也有人嘴里不干净了,你一并处置了。”

“如此所为……会不会太张扬了?”

“孤要的就是张扬。”

顾长泽漫不经心折断了手中的花。

“孤才新婚第二日就有人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当然要让他们知道,萧琝这条疯狗如何攀扯是他自己的事,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当着孤的面,对孤的太子妃有任何不敬之举。”

谢瑶身上很是疲乏,回去睡了近两个时辰才悠悠转醒,青玉早安排着院中伺候的人备好了午膳,谢瑶才一落座,外面就有人高声唱和。

“太子殿下到——”

顾长泽从门外走进来,谢瑶顿时起身要行礼,还没弯下腰,就被顾长泽扶稳了身子。

“东宫内无这麽多的规矩,你是孤的妻,自然也无需对夫君这般客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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