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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维尔不愿多想其他更加离谱的理由,他们打算沿着蛇人逃跑的方向前进——毕竟没有人比蛇人更了解这里的通道走向。

贝蒂手起刀落,利落地挖下一块龙心髒,装入新罐子,还询问斯维尔要不来来一罐,斯维尔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欧文斯家族没有实力留下一罐龙心髒,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一行人最终走出了蛇人修建的地下通道,从一条裂缝里,视野瞬间开阔,璀璨浩瀚的星空映入眼帘,这条缝隙距离在战场外驻扎的大部队不远,被藤蔓野草覆盖着,在此之前无人知晓这里有一个直通坑底的入口。

斯维尔此行没有带回大哥伊萨克和骑士奥拉夫的灰烬,也没有看到灾厄巨龙的真面目——看了个心髒——同时他失去了他的骑士阿卡塞尔的蹤迹。

也许阿卡塞尔正在蛇人修建的通道内迷路呢,斯维尔如此安慰自己,用一个单薄无力的借口。即便如此,他也无法缓解自己的焦急,翌日夜里独自一人离开驻地,来到驻地前的山坡上,望着远方燎烧的战场遗迹发呆。

晚风拂过面颊,吹冷斯维尔攥紧飘渺希望的心,他起身漫步于远离家乡的地界,才知道失去亲近之人的痛苦,孤独一人的可怕。他走到那条逃离地下的裂缝,所有惨死于战场的灵魂沉睡在黑越越的裂缝深处,等待有人进入惊醒它们,攀附于肩,将误入者慢慢撕裂,无端的寒冷侵浸斯维尔的皮肤骨肉,麻木的悲痛一点点蔓延上这位孱弱人类,他捂着脸呜呜哭泣,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的傲慢,为他失去的所有人。

泪光朦胧擡头时,他的余光瞥见草丛里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些时间,他蹲下拾起部分凝固的血迹以此来作引驱动血引魔法,样本不纯的血引魔法勉强能够发动,如同于风中飘忽不定的蒲公英曲线行进。

斯维尔着魔般地跟随他的魔法前进,逐渐离驻地越来越远,血引魔法融化在一处藤蔓交织垂挂的大树前。

好奇心如同大鹅般在斯维尔的脑子里大吵大嚷,追着他的理智尖叫,誓要揭开真相前的幕布一探究竟,而斯维尔大致猜出了藤蔓后的东西,握紧了小刀。

被情绪左右的斯维尔倒是没考虑自己遇袭曝尸荒野的可能性,他一向被他的兄长纵容,又被他的骑士包容。在湖终城任性肆意惯了的欧文斯二公子尚未学会野外生存所需的谨慎,他的清秀面孔毫无风霜浸染,也因此遇上无法掌控的挫折忍不住大呼小叫,寻求有力臂膀和宽阔肩膀的帮助。

此刻斯维尔的眼中倒映出可怕的景象,惊愕使他无视了掉落在地上的小刀:当日逃走的那个蛇人圈起粗壮的尾巴蜷缩在藤蔓阴影中,熟悉的头颅安静地顶在那蛇人的上半身,刚毅的面孔似乎因为噩梦而微微蹙眉。

斯维尔小心翼翼地爬过去,俯身注视着枕着尾巴沉睡的蛇人,诡异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抽搐,一眨眼所有的疑问烟消云散,他在蛇人的身边坐下,贴着对方冰凉的尾巴,静静地等待睡神离开他无故失蹤的骑士。

过了一会蛇人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喘气,沉甸甸的铠甲砰然作响,倏地察觉到身边人类的气息,立刻将人卷入尾巴準备绞杀。

斯维尔未被卷入尾巴中的手奋力地拍了拍光滑冰凉的蛇尾,担惊受怕又怒不可遏地叫嚷骑士的名字:

“阿卡塞尔,是我!”

蛇人浑身一僵,慢慢松开尾巴放下他的主人,伏低上身低头看向他的主人:“很抱歉让你看到了我这副模样,主人。”

阿卡塞尔慢慢戴上头盔,将他的表情藏在头盔里。

斯维尔抱臂不爽:“你想像之前那一次逃跑?”

一想到当时在甬道里一去不複返的决然背影,斯维尔心里的不满就增加一分,但考虑到当时有别人在场,自己骑士的秘密的确也不能这麽暴露给其他人,斯维尔缓和了语气:“所以这就是你的秘密。”

头盔缝隙里那双金棕色的眼睛瞳孔变成了类似龙或蛇的竖瞳,但阿卡塞尔依旧是阿卡塞尔,语气带着熟悉的温柔笑意,夹杂着歉意:“我这副丑陋的模样……”

斯维尔出言打断了骑士的自贬:“身为我的骑士,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无论你变成了什麽。”他强调道,“我不允许。”

命令的口气如此强硬,骑士阿卡塞尔却甘之如饴,笑道:“我明白了,主人。”

斯维尔意犹未尽地抚摸骑士长出来的尾巴,冰凉得似清晨淙淙溪水,清澈透亮,阿卡塞尔从未被如此温柔地摸过尾巴,尽管表情被头盔遮住且一言不发,但他的尾巴尖兴奋地摆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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