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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伞完全遮住她,我努力地调整我们两个的姿势,最后变成了她跪在墙边将我抱着的奇怪姿势。我长得比她矮,只能勉强从她的臂环中探出头来。不过她的裤腿附近还是被淋湿了。

感觉越来越麻烦,越来越无聊了。

早点结束这一切吧。

朋友

我行进在一成不变的街道上,月光一如平常惬意地躺在在地上,又如同涉世未深的小孩般单纯,轻易地被狡猾的晚风拐跑。无边的黑暗中,总有一双幽蓝的眼睛在我的身边为我指引方向。

自那天我在它面前出丑,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了。我和它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之间仅有的交谈只有诸如“很快就到安全区了”、“物资问题已经不用担心了”此类的冰冷的情报告知,连它习惯夹在句子中那些活泼可爱的语气词都消失得无影蹤。虽然它的行为与之前没有明显变化,对它对我的态度以及我们之间气氛的异常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对某个游戏失去了热情,但依旧抱着某种情怀坚持玩下去一样。

我也想找它说话,但明明有万千的感受,却始终彙聚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每日跟着她前行,如转学后那样毫无目的地浑浑噩噩度过每一天。

似乎,又回到原点了,自以为迈出了坚定的脚步,却只是走了一段毫无意义的路。

“喂~怎麽啦?在这里也能睡着?”

我强忍着飘忽的光睁开眼,她正弯着腰笑嘻嘻地看着我。又是她,停留在我记忆深处不知名的她。

“没……”

我回应了她,眼睛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被郁郁葱葱的树包围着的红色塑胶跑道,隐藏在夜幕下的草坪,周围老旧昏黄的灯下还有几只飞虫缭绕,而我坐在灯下的观衆席上。熟悉的校园操场,但这并不是记忆中的场景——我和她从没有在这里相见过,我们的一切几乎都在那个小小的天台上。

“最近怎麽样?蛮辛苦的吧?”

她不顾我的疑惑,绕到我身旁坐下。她还是一点没变,手腕上的绷带,淩乱的头发以及随心所欲的性格。

“嗯……不过,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

“诶~你有除了我以外的朋友了吗?”

她故作失落地耷拉下脑袋,还伴随着委屈的“呜呜”声。我有些哭笑不得,把身体从后面的栏杆上支楞起来,稍微伸了个懒腰。

话说,我和默岁真的是朋友吗?虽然它一开始跟我说的话就是“要不要交个朋友?”,但我因为戒心并没有明确答应,而且朋友这种东西应该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才对,它说出的话更像是把“交朋友”当成了交易。

而且,似乎就连我和她算不算得上是朋友我都不敢断定。

“应该不是吧……”

“不是?”

“不,呃……我不知道自己和它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诶~”

她故意发出莫名的声音让我转移了注意力,趁我不备跳到我面前,双手拉着我的脸颊直往两边扯。

“你这样我很担心的啊。”

我吃痛下意识叫出一声才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拿开她的手,她却先我一步放开了我,而后又叹了口沉重的气坐回我身边。

好夸张。

“你评判朋友的标準是什麽?”

她无奈地瞥了我一眼,用手指抵住下巴开始认真思考并组织语言。

“你跟她在一起开心吗?”

“应该算不上吧。”

毕竟是世界末日作为背景,毕竟是喜好伤害自己又竭尽全力帮助我,甚至差点付出“生命”的默岁,比起开心,更多的应该是担忧和感激才对。另外,我在默岁面前已经哭过两三次了,一想起来还挺难为情的。

“那……排斥或是嫉妒?”

“没有。”

她沉默片刻,稍微思考了一下。

“你想和她成为朋友吗?”

“想。”

“她对你的态度呢?”

“挺好的。”

“那你为什麽不确定你们的关系呢?”

“因为……”

她把手掌伸到我眼前,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我的话。

“听好了,朋友并不是什麽高大上的东西,只是带来精神价值和陪伴的消耗品。”

精神价值?陪伴?我稍微捋了捋这两个词,还是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这说的不是恋人吗?”

“哦!你还挺聪明的嘛,没错,恋人就是关系非常好的特殊朋友。”

“哈?”

我还是无法理解,而且有种被偷换概念的即视感。

“在我看来,恋人就是朋友的更近一步,不同的是,恋人要接受彼此的缺点,对彼此负起责任,要花费心思取悦对方,提供的精神价值和陪伴也更多。换句话说,朋友甚至可以在忽略大部分缺点的前提下维持住,因朋友只是需要彼此适时的短时陪伴和优点所带来的价值,因为迟早朋友迟早会分离,或许适当的‘不认真’彼此都会轻松一些;恋人则是会希望彼此改正、适应对方的缺点,恋爱实际上也就是双方的磨合与付出,因为恋人迟早都要渗透进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些缺陷是不可忽视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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