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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晏道:“世子可问过父皇如今该当如何?”
萧子晏果然是萧子晏,一句就道破了他此行进宫的目的,淩云风松了手,“陛下让我全权做主,另还说了些朝堂之事。”
萧子晏有些意外,“父皇如今就这麽信任世子,看来距离世子归去之日亦是不晚了。”
淩云风并未听出他话中之意,只是笑笑,“殿下这是舍不得我了。”
萧子晏嘴角弯了弯,没回话,只是眼神静静地盯着窗外散落的月光,洁白无瑕,美好圆满。
淩云风牵过他的手,神情温柔极了,让萧子晏一时没回过神来,他对萧子晏道:“祈雪,若是有那麽一日,我注定离去,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够登上那座山巅,我会守在你的身后,和那片我们都爱着的山河,无论荣光与岁月如何老去,我们亦不会变。”
萧子晏听完,沉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世子的甜言蜜语我会当真的。”
淩云风不知触碰到了什麽,才令萧子晏此刻看起来如此的冷漠,方才他眼中的深意与柔情似水不可能是假的,
淩云风轻声道:“殿下可是想到了什麽,能否告诉我?”
萧子晏轻蔑的笑了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其它,他别过了头,“这话我父皇不知说过多少,同我那苦命的母妃。”
淩云风顿时失了声,心中阵痛,无法忽视他此时冷漠的目光,淩云风柔声道:“殿下可是不喜欢听我说这些,那我便不再说了罢,我会做给殿下看的,为殿下守这山河,守着祈雪,我与你母妃定是一样的,希望祈雪能够喜乐安康。”
萧子晏擡起手,轻轻地将他揽在怀里,手放在他的腰际,淡然道:“若是有一日你将离去,我便不想再见你。”
淩云风眉头皱的厉害,亦不知萧子晏此时为何如同刚见时那般,虽然并未僞装,却依旧全身都是刺,“殿下为何要如此说,你若是不信我我便做些什麽,让殿下信服便好。”
萧子晏无奈的笑了声,松开了手,“我明日要去见一个人,此人很可能知晓这整件事情的内幕,相信不久之日真相便能大白于天下,只是那时,你便要策马而去。”
萧子晏亦不会用此事说笑,应是真的,看来就算他闭门不出也有法子查清此事,这亦是说明萧子晏的羽翼渐渐地丰满,离那一日不远了。
淩云风醒悟过来,并未说任何劝解的话,只是盯着他看了许久道:“殿下是如此看陛下的?”
提到自己那位自私的父皇,萧子晏几乎是一瞬间就要讥讽出声,反正淩云风早知自己是怎样的人,萧子晏还是克制了心中那份就要燃起来的气焰,最后还是淡淡道:“他是自私的,即使看起来是对这天下人无私的。”
淩云风低着头,想起了今日在御书房与司晋帝的那番对话,从他的话语间,淩云风相信他的那一份无奈是真的,却在萧子晏说出那些经历时又耿耿于怀,身为帝王他该无情,但即使是对自己的亲儿子如此的残酷,他所有的视而不见都化作了他心中坚韧的刺,他将自己的心墙牢牢的用盔甲包裹住,自此任何人都走不进他的眼中和心。
淩云风问道:“若是真相真的如你所想,你会如何做?”
萧子晏没什麽温度的话语砸在了他的心上,“自然是将人交出去,让此事完结,你好归家,我好继续谋划,这有何不妥?”
淩云风的心像是要被撕裂开来,“可秦小姐是无辜的……”
萧子晏闻言嘲讽道:“无辜,无辜她就能亲手将一女子推去送死,无辜她能让真正的幕后之人继续逍遥法外。”
淩云风登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果然只要他想知道便无论如何都不能瞒下。
萧子晏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以为我识不破她这拙劣的上不得台面的戏法,就这麽想待在那人身边,当真是够蠢的,父皇竟然让你做主就证明他其实什麽都知道,你以为他为何如此的信任你,自你进宫的那一刻亦在他的算计之内,他认定了你不会就这麽放下此事,定会追查到底,也深知你不会让那些个皇子背上任何的罪名,他手里有着无数的把柄和你的小命,那些朝臣对你和你的父亲忌惮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又如何能放过你,淩云风,你扪心自问,在这偌大的王朝你能信任什麽人?”
即是如此,枉为京城女子之榜样。
淩云风见他眼底泛红,不知是这寒夜的冷风刺骨还是心中的涟漪翻涌不停,淩云风深深的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他的腰上,将距离拉近,萧子晏听见他如此欠揍的说着,似乎还笑了声,“怕我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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