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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好几日,京中还未收到淩云风的任何来信,萧子晏一贯淡然的态度即将面临崩塌,一连好几日他都在噩梦中惊醒,每一次都是大汗淋漓,每一次都梦见淩云风只身死在战场之上,他摸着自己汗津的额头,在天光微暗之中苦笑了声。

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在母亲死后,会再一次因为一个人而担惊受怕,细细想来,是他高估自己。

寒霜进来之时瞥见靠在榻上失神的萧子晏,他愣了下,随即放轻了脚步,道:“殿下何时醒的,天色还早着呢。”

萧子晏自知就算如今天还尚早,自己也无法再入睡,索性便起了身。

今日的京城阴云密布,烈阳被掩盖,只是有一丝的微光透过云层。

萧子晏换了身衣服在院子里喝茶,此时管家却急匆匆的赶来,萧子晏皱眉,道:“出了何事,为何慌成这般?”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靠在萧子晏耳边道:“宫里来了人说是传殿下入宫……”

此事来的实在没有预兆,萧子晏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语气稍微有些无奈,“来的是何人?”

管家这才道:“是宫里的总管公公。”

萧子晏眼神骤冷,他用力的捏着自己手里的檀木珠串,这次的事估计小不了,宫里的总管亲自上门,怎麽想这其中便足矣耐人寻味。

萧子晏起身,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对管家道:“我去一趟,若是午时无法归家,那便劳烦管家去四皇子府上一趟。”

能破此局之人,恐怕只有他那四哥了,他该感激涕零麽,在这衆多的皇子之中,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之身。

萧子晏嘲讽似的笑了声,总管公公早已等候在门前,萧子晏上前,公公行礼道:“殿下请随老奴进宫罢,陛下在等着殿下呢。”

萧子晏想,果然。

看来是藏不住了。

萧子晏跟随总管进了宫,一路上萧子晏都闭着眼,倒也不是在想该如何靠一己之力破除此局,而是此事若是就此暴露,会给淩云风带去什麽。

他终将一无所有。

淩云风是否还会愿意站在他身后,会义无反顾的将自己视作唯一的君主。

这些,就是萧子晏此时心中所想,他这几十年害怕的时候不多,母亲是死令他顷刻间失去了所有,而如今忍辱负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他早已踏入遍地都是荆棘丛生的危地。

这是他所选的路。

总管并未带着他到泰安殿,而是到了御书房,里面亦没有萧子晏所想的那般,站着一衆的文武大臣,只有杜尚书及司晋帝二人。

萧子晏行了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司晋帝神色难辨,见他到此,便将手中握着的笔放下,“知晓今日朕为何将你单独叫来吗?”

萧子晏摇了摇头,只要事情有一丝的转机他便一刻都不会低头,况且今日的状况似乎比他所想的要稍好些,说不準是有其他的变故。

司晋帝无奈的叹息一声,“朕时时感叹,皆为疏于对你的照顾。”

萧子晏微愣,这是哪一出,他茫然的看了眼身侧站着的杜令,杜令神色依旧,并无异样,萧子晏冷静的找回自己的声音,“”臣不明白父皇是为何意?”

司晋帝道:“我知晓你所在做的所有事,这些事并未是杜尚书告知我的,也并未朕刻意调查,而是有人上了折子想要参你,你此时还不懂朕的苦心麽……”

萧子晏露出了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父皇如何得知那折子上的事皆为真的?”

这是一场注定无法赢下的博弈,但萧子晏只能以身犯险,为博得一线生机。

司晋帝似乎气极了,将桌上的奏折一把扔在他身前,萧子晏依旧不卑不亢,他跪下,背脊挺直,声音没有一丝的颤动,他将拿折子拿起,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注视着那落款之上,御史大夫,李渐深。

李家是朝中大族,势力不小,只是萧子晏始终不知他它隶属于那位皇子,而李渐深乃是几年前的科举状元,一朝入仕,光明璀璨,不久之后便成为了我朝最年轻的御史大夫,如今入朝已三年,无论是在才华亦是在治世上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这样的人在皇帝眼中是美玉亦是匕首,但如今李家的势力还远远不够气候,所以如今的李渐深对于司晋帝来说便是一块难得的良才美玉,与他这个陌生又没什麽棱角的儿子而言,谁最该信任,他不会看不清。

萧子晏心中落下一口气,无奈的笑了声,随即道:“父皇这是不愿意信任儿臣罢,毕竟儿臣永远不成气候,永远都成为不了父皇眼中最好的那一个,即使是缕缕犯错的大哥,父皇也能够原谅,我能奢求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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