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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子晏第一次将自己的锋芒漏出来,给自己这位父皇看,即使如今他觉着自己好狼狈啊……
杜尚书见萧子晏话语有些过了,便只能解释道:“陛下切莫怪罪五殿下,五殿下这是
……”
司晋帝无声的注视着他这个儿子,这些年的忽视让他这个儿子蒙上了灰尘,外表柔软,内心却长满了刺。
他不缺乏野心和抱负,也有足够的能力,只是他这些年甘愿将自己僞装成那如此柔弱摸样,这副外表之下究竟隐藏了多深的城府。
他不敢细想。
但无论如何这亦是他的皇子,是他与熹妃之间唯一的牵挂。
熹妃死后,他便再也没好好的看过这个儿子,原因之一便是他长的与他的母妃十分的相似,长相温柔的像极了缓缓流潺的溪水,永远柔和而和煦,那一双眼,看人时柔情似水,让人无法拒绝。
身为帝王他所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但当年只一眼,他便爱上了这个来自江南的水乡女子。
这几年的冷落和无视,似乎让这个原本应该更为柔和的人,给自己筑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城墙,坚不可摧,不近人情。
萧子晏在此刻终于露出了自己张牙舞爪的真面目,他原本还希望能够再藏久一些,将这些道貌岸然的人都骗个够,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会让所有人都忌惮他的存在,他会成为最后的胜者。
杜令无奈的道:“殿下这是吃準了陛下不会处置你吗……”
萧子晏勾着嘴角,微嘲道:“是啊,那麽我的父皇,你该当如何呢?”
杀了我,还是继续放任我将所有人都吞噬,最后坐上你的位子。
司晋帝沉默不语,杜令厉声道:“”殿可知晓自己在做些什麽,眼前的可是你的父皇?!”
萧子晏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似乎是执拗,又似乎是就像脱掉乖孩子的外衣,将自己脱变之后的模样刻意的呈现在这个所谓的父亲眼前。
从未在乎过自己的父亲。
陌生至极的父皇。
司晋帝冷声道:“你可知此时你所言完全算的上是忤逆自己的父皇。”
萧子晏点头,苦笑道:“我从未如此的清醒过。”
司晋帝似是有些无奈道:“朕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对你了……”
“这奏折上,尽数罗列的皆是你的这些年在京城所建立收拢的势力,你又是否知晓朕最痛恨什麽……”
“结党营私,豢养私兵,私建势力。”
萧子晏将这些禁忌一一说出,说罢,他擡起眼去看他这位自诩为自己父亲之人,他反问道,“父皇可知我为何会如此做?”
“不仅是我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更最根本的便是我不想再屈居人下,不想再任人宰割,不想再将自己的性命就如此的奉献出去,我自私的只想着守着自己。”
“父皇,你擡眼瞧瞧,你的这几个儿子,那一个不是有自己的私心,您再扪心自问,您是不是这天下最为自私之人?”
杜令大声呵斥道:“够了,殿下!你是如何同自己的父皇如此说话的?!”
这简直荒谬,罔顾孝道,罔顾天威。
萧子晏偏不,既然选择了直面风暴,那便要撕开这最后一层僞装。
这天底下最自私的便是一国之君,他父皇心里宛如明镜。
“或许很多时候,您亦会觉得身不由己,而从前的我只是想守着母后,活下去,但我想我错了,我生在帝王家,注定便是要握起武器的人,谁都想成为最后的胜者,我何错之有?”
司晋帝擡眼去看这个陌生的儿子,从前乖顺柔和的模样早已脱变,如今眼前的人,充满了野心和利爪。
他阻止不了,他亦无法遗忘自己是如何坐上这个位子的,他是这天下的君王,他不会错。
永远不会。
司晋帝拿起桌上一本奏折仍在了他的眼前,道:“既然已经暴露那就该为此付出代价,这就是你想坐在这个位子所要面对的第一个绝境。”
“我会将你所有的势力都收拢在手中,明日之后你便只身一人前往青州,一人一骑,原青州知府宋远山因犯下大错而被下狱,如今青州出现了无法破解的悬案,闹的人心惶惶,百姓上请当地的衙门请求彻查此事,这奏折便是今日现青州副史赵文谦呈上的,请求朝廷增派求援。”
“这便是朕给你的第一道坎。”
“你必须迈过去,靠自己一人之力,朕亦不会给你一兵一卒,出了这京城你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殿下,而是朝廷派去的新的青州知府,朕会下密令,除了赵文谦之外,无人会知晓你的真实身份,此事只能你我,与杜爱卿知晓,朕给你一月时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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