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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直往前开,直到彻底驶出伦敦市区,像更为偏远的郊区开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车辆驶过一片杂木林,终于缓缓地在一幢独立二层住宅前停下。

“到了,”沈承簪说。语气听起来不无轻快。

姜衍点点头,跟着沈承簪,从他那侧下了车。

王安将两人送到目的地后,简单和沈承簪打过招呼,将一把钥匙递给他,坐进车里挥了挥手,边唱歌边扬长而去。

剩下姜衍和沈承簪拎着行李箱,站在这处陌生住宅前。

“走吧,”沈承簪说。姜衍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住宅的院门没锁,沈承簪轻易地就推开院门。

小院里铺设的草坪已经明显荒芜了,虽然不至于杂草丛生,但是院角的那几株枯死的植物的茎秆,经过细雨的润泽,仍然死气沉沉地昭示沉澱的岁月。

沈承簪走在鹅卵石铺设的小路上,长长的西装裤脚很快沾上溅起的泥水。姜衍的一双白色球鞋的鞋面上,也迅速浮现几个硕大的泥点。

雨始终没有下得更大,温和但是连绵不绝如一场持续多个月的坏心情,倒是很符合姜衍对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刻板印象。

沈承簪打开房子的大门,扑面而来的也是潮湿的水汽的味道,有和南方的梅雨季同样的气息。

姜衍跟在沈承簪身后走进屋子,湿重的灰尘气息呛得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怎麽了,不舒服?”沈承簪回过头问。

姜衍摆摆手,捂住口鼻,忍着喉咙里的不适闷闷道:“没事。”

他缓了缓,等彻底适应室内的灰尘气息,这才打量起屋内的陈设——似乎不能称之为陈设,因为屋内的大部分家具都蒙着一层白布,大概是出于防尘的作用,光线很暗,因为室外是雨天的缘故,本身就没有多少能量的太阳光被云层和雨幕削弱,再投射进室内,几乎暗得失去了照明作用。

“走吧。”沈承簪突然说。

“啊?”姜衍正在打量门口墙上的老式电灯开关,犹豫着要不要开灯,沈承簪却停住了继续往屋内走的步子,反而转过身,大步往外走。

姜衍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正要去按开关的手顿了顿又收回,但也并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跟着沈承簪走出屋子。

沈承簪重新将房门锁上,然后带着姜衍走出小院,打开手机,迅速打了辆车。

姜衍对于要去哪里完全没有任何心理準备,但他始终只是安静地跟着沈承簪,一言不发地听从任何安排。

沈承簪看上去并没什麽异样,脸色很平静,眉头微微皱起,应该是长途旅程之后的倦怠。姜衍注意到他摆在膝盖上的手轻微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四根手指打着节拍,动作幅度很微小,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应该不会察觉到。

虽然他并没有别的什麽动作,但是姜衍莫名地体味到,如果车窗上按照了窗帘的话,沈承簪现在应该是想要拉上的。

之前倒映在沈承簪眼睛里的阴雨天气,颜色变得更加深重一点。

姜衍转过头,总觉得喉头不适,似乎仍然残留着那幢红墙裸露的旧房子里,那种弥漫四处的,被水汽打湿的灰尘的味道。

第 63 章

车在一处庄园门口停下。

说是庄园,是因为它坐落在半山腰,从半山腰一直蔓延到山脚,从山脚的大门擡头向上看,整片建筑的全景一览无余。

沈承簪刚从车里下来,迅速迎上来好几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弯着腰,头清一色地整齐低垂着,走在侧前方,安静而迅速地领着两人走进庄园内。姜衍怔怔地跟着沈承簪下车。

穿过平敞的前庭和台阶,姜衍晕头转向地跟着沈承簪走进这座几乎如同拔地而起的古堡的建筑内部,又绕过长而幽曲的走廊,两人在餐厅落座。

层高被拔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高耸的穹顶和四周墙壁上精细雕刻的修饰带来的与其说是建筑上的美观,不如说是给观者以心灵上的震颤和惊叹。

身穿英式制服的佣人如水流一般鱼贯而入,在极短的时间内铺设桌面和餐具。

而姜衍尚且有些发愣地看着金边灿然的白瓷盘和银光闪闪的刀叉,不知所以然地擡起头。

沈承簪注意到他怔怔的神情,缓缓开口:“有什麽特别想吃的吗?”

“......”姜衍还没有回过神,只是慢慢摇了摇头,说:“没有,都可以的。”

沈承簪点点头,对头戴高帽的厨师长说:“Serve whatever dishes you like.”

高眉深目、金发碧瞳的厨师长迈着愉快的脚步迅速离开,厨房里传来欢快的唱歌的声音,但是并不太悦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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