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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转过头和沈承簪对视,沈承簪点了点头,说:“性格很怪但是手艺不错的厨师。”
姜衍了然地点点头,但是其实并没怎麽听进去。眼前这样金碧辉煌同时又在艺术领域登峰造极的古堡内部着实使他有些讶异,虽然姜家也在各处置办了不少産业,但是并不包括这样夸张的英国中世纪古堡。
他越过沈承簪的肩头,看见沈承簪身后的壁炉上方悬挂着的油画,虽然他并不具有辨识绘画艺术的鑒赏力,但放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还是很容易让人深信不疑——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颇有些年代的真迹了。
“回神。”沈承簪说。
姜衍这才从高悬的装裱画中收回视线。
大概是因为沈承簪许久不来这里,再加上那句“您随意发挥”,这位喜欢边唱歌边做饭的厨师显然很有兴头,排场铺得极大。
虽然只有沈承簪和姜衍两个人吃饭,然而菜肴如流水一般端上桌,迅速铺满长条形的大理石餐桌。
沈承簪回过头,对着身后站着的侍者吩咐了一句,这才停止继续上菜。
最后一道甜点是厨师长亲自端出来的,似乎是某种浆果做成的派,肉桂和奶油的香甜气息弥漫开,厨师长兴致勃勃地托着盘子,转着圈放在姜衍面前,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Cream Sweetheart~”
姜衍低下头,看了一眼放在面前冒着热气的浆果派,又转过头,用征询的眼光看向沈承簪。
沈承簪没说话,笑起来,端起醒得差不多的葡萄酒,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些,边倒边问:“可以喝酒吗?”
姜衍不太记得这是沈承簪第几次在他面前喝酒了,但是之前的几次,沈承簪从来没有问过他喝不喝酒。
大概在沈承簪眼里,他始终只是一名大三在读的学生。甚至于,可能站在沈承簪的角度来看姜衍,他的行为举止比同龄的男大学生,似乎更加稚拙一些——除了学校和家,几乎不去任何地方,社交约等于零,只对学习和一些游戏之类的感兴趣。
这还是沈承簪第一次,在倒酒的时候问姜衍可以喝吗。
姜衍点点头,无可无不可。
和之前的两次都不太一样的是,沈承簪今天中午的兴致很高,喝酒的时候也很慢,看起来没有借酒浇愁的意思,反倒像是助兴。
姜衍低头切牛肉的时候,沈承簪突然端着高脚杯,径自和姜衍搁在盘子边上的酒杯碰了碰。姜衍不明所以地放下手上的刀叉,也端起酒杯迎合他靠过来的杯沿,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支葡萄酒口感温和滑顺,甜度也很高,姜衍放下杯子,口中仍然回味着那股醇厚的甘甜味。尝起来大概很像沈承簪现在的愉悦心情。
“之前一直觉得你还在念书,还是学生,年纪很小,”沈承簪放下酒杯说,“但是现在回到这儿,才想起来我念大三的时候比你还小一岁,好像什麽事都干过了。”
“......”姜衍听出沈承簪话语里的那点意犹未尽的意味,于是顺着沈承簪的话问道,“您指哪些事?”
“当时和祁商陆住在一起,先开始的时候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后来他在一次辩论赛上,他对医学院的一个中国留学生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了小半年,大二的时候,也搬进来和我们合租了......当然,说是合租,其实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祁商陆骗他说合租而已......每个月象征性地收一笔其实根本不够房租的钱。”沈承簪说到这里的时候,轻笑了一声,语气愈发松快了起来。
姜衍从沈承簪的话里听出一些意思,斟酌着问:“这个中国留学生......是卫医生吗?”
“对,”沈承簪直言不讳道,“算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对卫清渠一见钟情,到最后终于凭着厚脸皮登堂入室,和卫清渠睡到一张床上,祁商陆花了整五年的时间。”
“......这样,”姜衍若有所思地点头。
之前看卫医生的言行举止,姜衍对他的大致印象就是很难接触,为人处世都是冷淡的,这样听起来,卫清渠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大概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
“那......”
沈承簪瞥了一眼姜衍,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说:“想问什麽就问。”
“那卫医生喜欢祁总吗?”
沈承簪听了之后,再次很淡地笑了一声:“以卫清渠的性格来说,如果不喜欢的话,大概祁商陆这辈子都别想跟他搭上一句话。”
“......噢,好像挺有道理。”
“你以为都像你麽?”
姜衍:“?”
刚刚还在谈论别人家的事,突然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姜衍稍稍愣了愣,手上刚刚舀起来的一勺鱼籽洒在碟子里,他放下勺子,不解地看向沈承簪:“我......怎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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