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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麽,”沈承簪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
“?”
见姜衍仍然带着迷惑的神情,沈承簪似乎颇为愉悦,将自己碟子里的一小勺鱼籽,舀到姜衍的碟子里,笑容温和:“只是觉得你......不像是22岁。”
“22岁应该是什麽样的?”
似乎有些被姜衍问住了,沈承簪处理食材的手顿了顿,随即恢複如常,说:“祁商陆22岁的时候,在想方设法地能跟卫清渠沾上边儿。我22岁的时候......对学习不是很上心,但几乎每门功课仍然能拿到A,这点......你倒是也做得很好,成绩不错。”
沈承簪适时夸奖道。
“......”听起来不像是褒奖。姜衍想,毕竟他把很多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才能取得相对不错的成绩。然而沈承簪说,他对学习不太上心,但学习依然很不错。
对于这句不像夸奖的夸奖,姜衍也只好乖觉地点头照单全收,继续问:“那其他时间呢?”
“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学校各种各样的活动上了......那时候感觉精力怎麽样都用不完,打辩论,参加各种主题的宣讲,给学校行政写好几页纸的抗议书,还有什麽......文艺晚会,基本上没有多少时间,是安安静静地在念书的。”
“这样啊,”姜衍似懂非懂地点头。
“嗯哼,”沈承簪说,“也有很时候不在学校里,和祁商陆,还有王安,还有另外几个同系的朋友,到处飞,可能今天在南美,后天又飞回学校上早课,大后天,又在欧洲哪个不知名的小镇上,也没什麽正事,就是一帮人閑逛。”
“很酷,”姜衍诚实地评价道。
“嗯,”沈承簪说,“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很自由。”
“嗯。”姜衍肯定地赞同。
“你也可以,”沈承簪刚刚因为回忆而发散的目光重新落在姜衍身上,以一种温和但坚定的神情对姜衍说,“之前就告诉过你的,姜衍,我支持你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上的任何野心,给予你经济上的支持,只要你想。”
突然落到现实里的话题转换使姜衍有些不适应地移开视线,以避免和沈承簪对视。
“之前是因为那笔欠款,现在已经还清了,”沈承簪说,“沈家的浑水,你能摘出去。你只要留在这里念书就好,自由无束地去度过你22岁的时间。”
沈承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以温和的笑容面对着姜衍。这样的神情语态,说出口的话近乎于无条件支持的承诺,一切的一切使他看起来完全符合一位在情感中无限包容近乎于溺爱的年长者的姿态。
有一瞬间,连姜衍都有一些恍惚。
他双手持刀叉,低着头,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擡起头,然后摇摇头说:“沈总,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些话,大概不太适合放在我们的关系中。”
“我们什麽关系?”沈承簪反问道。
于是姜衍认真地注视着沈承簪的眼睛,然后说:“结婚了,沈总,我们是商业联姻关系。”
“对,”沈承簪若有所思地点头,虽然是点头,但嘴唇紧抿着,淡淡的笑意甚至带有一点嘲讽意味,“所以我们是合法伴侣。”
“目前是。”
“目前是?”沈承簪说。
“......对,”姜衍平静地阐述,“目前......是的。”
他只是很单纯的重複了一遍,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句话里隐含的意味是,以后大概就不是了。
有好一会儿的时间里,沈承簪陷入了沉默,然后才缓缓开口,说:“你很想跟我离婚吗?”
“......”
以最平静的语气问最尖锐的问题,以至姜衍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虽然在此之前,姜衍其实没有考虑过要和沈承簪离婚的问题,只是今天话赶话,正好说到这里而已。
姜衍张了张嘴,但是只是无声的口型,他想说点什麽,没有说出来,于是抿了抿唇,安静地摇摇头。
“不是很重要,”见他不说话,沈承簪突然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切开盘中不知道几分熟的牛肉,说,“至少目前是合法伴侣,所以你觉得有什麽不合适?”
“......”
姜衍的目光落在沈承簪盘子中的那一小块厚切牛肉上,因为它看上去甚至仍然是生的,沈承簪稍稍用力,刀刃划断筋肉的时候,有丝丝血红的水,顺着白生生的瓷盘淌开。
姜衍想到不久之前,他第一次和沈芩、沈承筠吃饭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坐在主位上的沈芩,也是像今天的沈承簪这样,慢条斯理地切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汁水四溅。
“沈总,”姜衍定了定神,视线上移,看着沈承簪和沈芩极为相似的眉眼,平静道,“无条件的支持,自由无束的发展,您说的这些,大概适用于真正因为爱情而结婚的伴侣之中。但是我们不是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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