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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联想起跟着姜知远出席的那位女伴,以姜衍的性格,和异性大概不会有这种深度的社交,关系好到能够邀请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沈承簪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姜家想对姜衍下手的,除了他的父亲姜贺之外,也包括他的亲哥哥姜知远。

“......姜衍。”

沈承簪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抱着双腿的女孩。

第二眼,看见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姜衍。他似乎是睡着了,侧着脸,朝向内侧。

“......”

姜知远跟在沈承簪身后,没有看见沈承簪脸上的具体神情,但他看见沈承簪的肩膀连同后背,被包裹在量体裁衣的西装外套下始终紧绷的线条,在那一瞬间,松懈下去。

姜知远这才缓缓意识到,沈承簪大概远不像表现得这样镇定自如。

“哭什麽,”沈承簪慢慢走进房间,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发涩,发干。

他没等林清越回答,似乎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然后绕过她,径直走到床边,弯下腰,伸出手摸上姜衍的脸,确认他大概是醉酒之后睡着之后,才重新把视线投向始终在不断啜泣的林清越。

她还穿着之前刚刚在宴会厅见过的那条纯白色的连衣裙,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得惊人,长裙将弯曲的双腿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色的长发淩淩乱乱地散开,披在肩膀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沈承簪皱着眉头,这才看见她雪白的裙摆似乎是被撕开了,毛毛躁躁的,线条不太规整。

似乎是感知到他的视线,林清越浑身打了个哆嗦,修长的手臂愈发伸展开,紧紧抱住腿,整张脸都埋进膝盖里。

在恐惧、羞愧、逃避多种情绪交织中,林清越的手臂以很夸张的姿态死死环抱住双腿,缩得更紧,肢体大幅度地肢体抽搐。

沈承簪皱着眉头,微微弯下身,正想进一步查看林清越的状态时,突然看见她雪白的裙角上的血迹。

沈承簪倏地蹲下身,伸手死死攥住林清越的裙摆。林清越整个人都抽动了一下,她的背部靠着床,左手边倚靠着床头柜,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更紧密地抱住双腿,始终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沈承簪放下她的裙子,站起身,跪在床沿,去掀姜衍的被子。

姜衍安静地躺在床上,如果只看露在被子外的面容,真像是睡着了。外套也没有脱,仍然是那身沈承簪挑选的suit,剪裁漂亮得体,没有任何logo,袖口内部的星型刺绣,和沈承簪袖口内侧的刺绣出自同一家设计。

沈承簪伸手去解姜衍袖口的单粒扣,试了几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没有成功。

黑色西装里面,是纯白色衬衫。腹部周围的衣料,被血染成了一整片,因为空气氧化速度不一,红色有深有浅,以圆形向外晕染开。

沈承簪转过身,对仍然站在房门口的姜知远说:“姜知远,如果他今天出什麽事,我不管在法律上这件事你要负多少责任,但我可以保证,你,还有地上这位,后半生你们都会在监狱里过。”

他看上去面容很平和,甚至比床上躺着的近乎睡着的姜衍更加平和,身上穿着那身和姜衍很是般配的正装,是提前一个月定制的。这是姜衍和他结婚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凭他对姜家的了解来说,大概这也是姜衍人生中第一个精心準备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生日。

他希望姜衍能够在这段婚姻中,获得更多的自由和自我认同,真真切切地站在沈承簪的社交圈中,承认他们是合法伴侣。

但没想到,会弄得这麽糟。

沈承簪站在床前,挡住了姜知远看向床上的目光,像是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阻隔在外。

姜知远看到床上的血,嘴张的很大,漂亮淩厉的脸惶然失色,全然没有料到事情怎麽会发展到这一步。他脚步踉踉跄跄地沖上前,扑到林清越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大力晃动,吼道:“我没让你杀他!你做了什麽啊!你疯了吗!?”

“姜知远,出去,十分钟之内,把客人聚集到第三宴会厅的舞池。救护车会在二十分钟之后赶到,从后门进来,我和姜衍去医院,你和万澄留在这里应付,这件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沈承簪低下头,擡脚重重踹上姜知远的肩膀,平静道:“现在出去做你该做的事。还有这位,找个人看着她,我回来之后再处置。”

姜知远被猛然踹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擡头和沈承簪对视,甚至在这种场合下,沈承簪依然面无表情,踹人肩膀像是踹翻一个碍事的摆件。姜知远对于沈承簪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婚礼的那一面,他温和知礼、进退有度地挽起他的手臂,原本看起来略显淩厉的眼尾因为带着笑意而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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