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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
“因为他从来没有拒听过我的电话,他是那种即使是在洗澡,在上课,在跟同学做小组作业,我打电话过去,他也一定会接的那种男朋友。他第一次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就是这一次。”
“兇手呢?”
“一个精神病,莫名其妙拿了刀,很长的那种,莫名其妙地沖到他面前,直捅了一刀,在心髒的位置,”秦知枝说,“他们说,很多血。我没有看。他手里拿着花的。警方也当作物证收走了。他们说花上也全是血。我没有看。”
“......”
“我不敢,”秦知枝说,“是白色重瓣百合。我没有看。但我知道一定是。”
第 78 章
“你怎麽知道他是......姜越的私生子的,他告诉你的吗?”
“不是,”秦知枝摇摇头,“他没有说过。他死之后,那个精神病被当场抓获了,案件迅速结了,他的手机和其他遗物被人认领走了。什麽也没留给我。但我有他社交账号的密码,我登录他的邮箱的时候看见了和一个没有备注的邮箱地址的邮件往来,準确地来说,是他单方面地在向那边发邮件,很多很多封,我每一封都看了,大多数都只是流水账,记录他这周做了什麽,参加了什麽活动,上了什麽课,甚至食堂有什麽新菜色。只有一两封,他提到我了。是那种,很隐约的,像隐喻一样的暗示,他说他好像有喜欢的女孩子......他用的是好像,没有说一定,然后他问那个收件人,他什麽时候可以有一个身份。他说,他有点害怕。”
“......”姜衍长时间地沉默着。秦知枝看起来很平静,她皮肤很白,眼睛圆圆的,眉眼是很灵动的长相,嘴角的梨涡浅浅的,若隐若现。
很难想象她曾经亲眼目睹恋人被杀。三年的时间在姜衍看来似乎不足以抹平伤痕,但她看上去好像已经释怀。
姜衍突然想起沈承簪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已经有人为沈芩而死了。沈承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样是神情平静,语气和缓,像是在讲一个已经过去很久的、甚至于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其实这样的态度,实质上更接近于一种极端的仇恨,之所以表现得很平静,是因为他们坚定到不可动摇地将複仇作为人生必达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并且没有任何犹豫或者偏离的可能性。
秦知枝对于姜衍的走神并不在意,缓缓继续向下说:“但是他在过去几年里发过去的数不清的邮件,都没有收到过任何回複。我翻遍了他的邮箱,他所有的社交账号,都没有找到任何他和那个未知的收件人的联系,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很明显,他的死和这个人有直接关系。”
“所以,你是怎麽确认他和姜家的关系的?”
“你猜猜。”秦知枝突然把脸转向姜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使她看起来甚至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流出一种使人感到谵妄而窒息的天真感。
“......”姜衍摇摇头,“我猜不到。”
“姜昀觉死了之后,他的遗物有人来收走了,”秦知枝说,“但是有很多东西,他的行李还有他的书,电脑,所有的东西,事无巨细地都打包好了,因为东西太多,所以来处理后事的人留下了一个地址,除了电脑和手机他们带走了,其他杂七杂八的行李,他们都是寄回去的。”
“你怎麽知道的?”姜衍问。
“因为和他们对接的那个校领导,是个秃头,”秦知枝再次露出刚刚那种谵妄而天真的笑容,“我和他shui/了。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地址。”
“......”姜衍没有对她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给予任何正面的同情或者负面的谴责,他仍然保持一个没什麽态度的倾听姿态,说:“之后呢?”
“我休学之后,本来想直接回国的。但是在这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躺了一年多。我父母很忙的,没什麽时间管我,他们在国外的事业做的蛮好的,加上因为我一直向他们表现出一种,如果我再不回国,如果我继续念书的话,我可能马上就要死的那种态度。他们拿我没什麽办法,也没那麽多时间精力跟我在医院里耗着。然后我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没人拦我,出院之后,我就回国了。”
“什麽时候回国的?”姜衍问。
“快两年了,”秦知枝说,“算起来,时间也挺快的。我回国之后,我爸妈觉得高中肄业的学历实在不好看,所以中途我又回去考了毕业考,好在我成绩不错,即使休学了大半年,考试也顺利通过了。我爸妈觉得至少这意味着一个阶段的结束,他们允许我在步入大学之前,有一段时间的gap,所以在国内的两年时间,他们几乎不过问,只是每个月打钱。当然,最近问的多了起来,问我什麽时候回去继续念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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