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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人虽然长大了,却总觉得没有小时候可爱了,这脾气好像也没有以前好了,我好心好意过来看她,她倒好,说不了两句就要拿东西打我……”
李无寒坐起身,撩开对面的车帘。马车行驶到开阔的街道上,前边再转过一条街道就是杭府了,他叫车夫停了马车,打断杭昭道:“我还有事,你就在这里下吧。”
杭昭探头往外看一眼,这不就是马车上一脚路的事儿吗?
他缩了回来,“这能耽误你多久,你就给我捎回去呗!”
“送你回去也好,正好有件事情想同你父亲说。上个月叫你写策论时,我记得你不小心打翻了他新栽的一盆牡丹,后来填了一颗草种子进去。”
“唉,不就是这两步路嘛!我正好想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杭昭一把扯开车帘,逃也似的下了车去。
李无寒垂眸,坐了回去,终于感觉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第 30 章
李无寒和杭昭走后, 鄢冬灵本想让彩星将那白玉青衣酥端来,她再吃两个。
彩星倒是没个閑下来的时候,往前厅跑了几个来回, 手里拿了些大包小包的药材回来。
鄢冬灵瞧着她手脚不停, 忙前忙后的, 便支起身子问她:“你手里拿的都是些什麽呀?”
“小姐, 是你书院的同窗们送来的养身子的补药。这个是柳娘子送的, 这个是崔郎君送的,还有一份是虞郎君送的。”
鄢月明叫彩星把东西清点后放好, 并拿纸笔记下明细, 往后也好还人情。
床上躺着的那个却有几分飘飘然, 眉飞色舞沖两人道:“想不到我人缘还不错啊!”
她与崔墨打过交道, 有些交情, 而柳青莲又素来以大方知礼而备受称赞,所以这两人会给她送东西慰问,倒也不奇怪。
可那虞棋,她来学堂才一日, 与他讲过的话, 拢共都不超过三句。
第一句是虞棋从她桌前路过的时候,说了句‘让让’, 叫她把伸出的脚收回去。
第二句是午间用饭时,大家都往讲堂外走,他不小心踩了鄢冬灵一脚, 同她说了句‘抱歉’。
最后一句,则是鄢冬灵在课上睡觉, 被李无寒叫醒后,他让她把窗子关上……
以他们俩这比空气还稀薄的交情来讲, 他实在是没必要送东西来。难道是她这人给人的感觉颇好相处,又或是展露了什麽特别的人格魅力,他们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来同她交朋友?
鄢冬灵黑圆的眼珠上下转了两圈,隐隐透露几分得意之色。鄢月明看她一眼,随即轻嗤了一声:“你怕不是想多了,才认识一日,那来的人缘?不过是这几个后生家中教养好,出于对普通同窗的关心,他们才遣人送了这些来而已!”
他将‘普通同窗’这几个字咬得颇重,生怕她听不出来他在笑她自作多情似的。
“那你生病的时候,你大理寺的同僚会有人送药来麽?”
她眨着一双透亮的眼,唇角微微勾着,端的是一脸的天真纯然的模样。鄢月明却冷了脸,一拂衣袖,道:“我从不生病。”
“哦,那你可真厉害”,鄢冬灵敷衍地拍拍手,她今日本来就没多大精神,又说了这麽久的话,这会便觉得有些疲累了,不欲再同他说下去。
看彩星在收拾东西,他十分自然地坐在书桌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与李无寒方才在说什麽,竟说了这麽久?”
前日为了鄢冬灵的事情,特意上侯府去拜访他时,也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与李无寒便无话说了。鄢月明那时还以为,这次过后,两人便又会很快恢複和从前一样形同陌路的状态。哪知道他今日居然还上了鄢府来,实在是叫他有几分意外。
父亲酷爱藏书,年轻时搜集了许多珍贵的孤本,就放在他的书房里。李无寒今日找来,说是想让他帮忙找一本古书。可李无寒说的那本书虽算罕见,但也不是只有鄢府有。
鄢月明隐隐觉得,他今日找来,是不是想同他示好?
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问李无寒,况且回想起来,李无寒好像也没同他说什麽特别的事情。他心中又胡乱猜测起来,难不成他今日来找他,还真就是为了借书?
“我们在聊你。”
“聊我什麽?”鄢月明分明是极感兴趣,身子都偏了大半过来,只是面上还维持着原样,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麽在意。
“说你生辰时,和同僚吃酒,说他坏话,被他听见了。他以为你讨厌他,便没再同你来往。”
“我何时说过他的坏话?”鄢月明忽然站起,手拍在桌上,累得桌子都震了震。彩星本来倚在桌面上好好记着东西,他这一动作,她手一抖,便在纸面上画了道长长的印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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