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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一身水红色百蝶穿花宫裙,妆容精致明豔,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光彩照人。

“免礼,赐座。”淑妃神情高傲地扫过底下的莺莺燕燕,慵懒应声。

淑妃方才已经听丹桂禀过,容贵嫔会来永和宫请安。此时乍一见容贵嫔那副冷月高悬的姿态,淑妃还是没忍住轻“呵”了一声。语气里不甚关切,反而夹杂着些讥讽:

“容妹妹在宫中养了许久,今儿个总算能出门见人了?”

两个宠妃间的针锋相对,可不是旁人敢进去掺和的。嫔妃们表面各自落座,低头品茶。实则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伸长耳朵等着听容贵嫔如何回应。

“妾身福薄,自然不及娘娘身强体健,偶有些小病小痛的,也不耽搁来与姐妹们叙话。”

容贵嫔不鹹不淡地回应,信手拈来淑妃这几日装病的事做文章。

沈韫珠本也等着瞧热闹,闻言眉心一跳,顿觉大事不妙。

果然,只听容贵嫔接着道:

“都怪妾身这身子不争气,还没来得及见过您家新进宫的妹妹,不成想竟就没机会了。”

“娘娘固然疼爱族妹,却也得紧着自个儿的身子,莫要跟着着急上火才是。听闻娘娘玉体欠安,妾身心里也甚是挂念。”

容贵嫔话说得周全,嗓音却没什麽波澜,仿佛高山之巅融化流淌的雪水,透着微微冷意。

淑妃变了面色,阴恻恻地盯着容贵嫔,冷笑一声,“容贵嫔虽闭门不出,耳目倒是灵通。”

宜妃见时机差不多了,立马打着扇子煽风点火,说道:

“旁的倒不打紧,容妹妹若是不曾见过苏美人,那才真是遗憾。”

“宜妃娘娘谬赞了。”沈韫珠忙起身福礼。

“苏妹妹不必谦虚。”宜妃掩唇轻笑,说话直戳人心窝子,“此番新进宫的妹妹里面,只有苏妹妹在侍寝后晋了位份,可见皇上对妹妹也甚是满意。”

瞥见淑妃阴晴不定的脸,宜妃愈发笑弯了眼,生怕这把火烧得不够旺,又接着打趣道:

“哎哟,倒是本宫想岔了。苏妹妹虽是头回侍寝,却不是头回伴驾呢。苏妹妹可得如实交代,皇上这大半个月没进后宫,可都是陪你在绛云馆了?”

“娘娘这话便是笑话妾身了,妾身蒲柳之姿,哪里能独占着皇上呢?”

沈韫珠羽睫微垂,桃靥含春的模样仿佛有些羞涩,实则头疼得要命。

宜妃看似是个和事佬,实则说起话来绵里藏针,倒真是把软刀子。

这番话不只膈应了淑妃,也不着痕迹地点醒衆人。许是半个月、一个月,又许是自打刚册封起,她沈韫珠便不声不响地占了皇上的恩宠。

沈韫珠实在冤枉,可说出来又没人信。更何况此事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能任由旁人在心里猜度。

新仇旧怨攒在一处,淑妃眈着沈韫珠,眼神像淬了毒。

“如若本宫没记错的话,苏美人的父亲是礼部侍郎罢?”淑妃不怀好意地发问。

“是。”沈韫珠硬着头皮回答,几乎已经猜到了淑妃的意思。

“苏妹妹家学渊源,想必熟习《内训》。本宫近来读过觉得甚好,便想给各宫姐妹都送去一份儿,正巧缺个誊抄之人——”

淑妃总不好明目张胆地为难容贵嫔,但拿捏沈韫珠这个新宠美人,还是不在话下。

“苏妹妹便去尚仪局帮忙誊抄罢,日后也要多多替本宫分忧才是。”

“是,妾身遵命。”沈韫珠微不可察地朝方岚摇头,示意方岚不必为自己出头。

不痛不痒地抄几页书罢了,能让淑妃将这股火发出来也好,省得日后变着法儿给沈韫珠寻不痛快。

见沈韫珠识趣,淑妃轻哼一声,面色这才好看了些,转而道:

“昨儿个本宫同皇上商议,今岁的赏花宴就定在下月初三。同往常一样,今年也会在御花园中比试作画。到时衆姐妹需各自进献一份宴礼,也不拘着什麽,权当为比试添个彩头。”

话音刚落,嫔妃们起身,齐齐应“是”。

沈韫珠暗自留心,将对面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连同宜妃在内,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动欣喜,容贵嫔却是滴水不漏。

“行了,都下去好生準备罢。”

沈韫珠随着衆嫔妃一同跪安,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因着方岚要去太后宫里请安,沈韫珠便在长街路口与她分别,带着画柳走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

“苏妹妹。”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灵的声音,沈韫珠侧身回眸,便瞧见了她方才一直在思索之人。

“妾身见过贵嫔娘娘。”沈韫珠隐去思绪,唇边漾起好看的梨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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