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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钧难掩激动地回答道:
“回皇上,末将按照您的吩咐,在冉城布下天罗地网,果然将那伙狼子野心的南梁人一网打尽。”
“此番共斩杀南梁贼子三百二十四人,俘虏九十八人,尽数关押在兖州府中。”聂钧抱拳道。
“可曾有人招供?”裴淮追问道。
“回皇上,末将已命人严加审问,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
屏风后,沈韫珠眉头蹙起,心中暗自默念:
冉城?
今日聂钧所禀之事并未经由她手,故而沈韫珠并不知晓究竟出了什麽岔子。但听裴淮和聂钧的交谈,沈韫珠便知此次对阵,南梁定然折损不少。
聂準口中的“南梁贼子”,听上去像是南梁暗中培养的精锐死士。如今四百余人或死或俘,岂非是将渡鸦等人的多年心血,尽数毁于一旦?
“若他们负隅顽抗,便择日押入京中,让刑部去料理。”
裴淮说罢,又照例询问道:
“玉阳关情况如何?”
“回皇t上,自从上次咱们把南梁军打得落花流水,他们便不敢再越境来犯。如今边境十三城,已尽在我朝掌控之下。”聂钧掷地有声地回禀。
裴淮点点头,语气平静地陈述道:
“伏罗城一战,南梁既失沈铎,已与亡国无异,料他们也不敢造次。”
乍然从裴淮口中听到父王的名讳,沈韫珠心头狠狠一颤,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皇上英明!我大周铁骑踏平南梁国都,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聂钧当即附和。
屏风外的君臣二人一唱一和,仿佛南梁已是大周的囊中之物。沈韫珠暗自咬牙,眼底翻滚着滔天恨意。
裴淮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终于道:
“聂爱卿劳苦功高,且先回府邸好生歇息一晚。等明日再来宫中,朕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谢皇上!”聂钧起身行礼,“末将告退。”
裴淮望着聂钧意气风发的背影,面上的神情缓缓沉凝下来,高深莫测。
三日后,屏澜山庄……
他倒要瞧瞧,这起子南梁奸细还能翻出什麽风浪来?
沈韫珠无声无息地从屏风后绕出来,轻声唤道:
“皇上。”
裴淮敛去眸中的狠厉,温声笑道:
“珠珠久等了,朕这就命姜德兴传膳。”
沈韫珠柔顺地点点头,对于方才听到的谈话,没有多议论半个字。
趁着去外殿用膳的间隙,沈韫珠悄悄给青婵打了个手势。
“你速去传信渡鸦,就说——”
沈韫珠蹙眉回忆着聂钧所言,匆匆道:
“冉城恐生变数,请她早做打算。”
心声相应
动身前往屏澜山庄的前夜, 容贵嫔约了沈韫珠在宫中碰面。
听罢沈韫珠转述那日御书房中的情形,容贵嫔苦笑一声:
“糟了。”
沈韫珠连忙追问:“怎麽?”
容贵嫔揉了揉额角,叹道:
“早在数日之前, 我传往宫外的书信便犹如石沉大海,始终不曾得到任何回应。”
沈韫珠闻言, 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宫外的南梁暗桩是躲起来暂避风头,还是已经……
沈韫珠不敢再往下深想, 心存期冀地问道:
“可还有其他法子, 能探探宫外的消息?”
如今攻守之势对换, 她们已然落入十分被动的局面,随时有可能被裴淮瓮中捉鼈。
按兵不动?还是主动出击?
冥冥之中, 容贵嫔总感觉外面大事不妙。仿佛再等下去,也只能是坐以待毙。
面对裴淮这样强劲的敌人, 容贵嫔不敢掉以轻心。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联络苏佑。”
容贵嫔擡眸望向沈韫珠,慎之又慎地嘱托道:
“此番出宫, 你千万要劝动皇帝, 让他带你回苏府省亲。”
容贵嫔抿了抿干涩的唇,莫名有种直觉。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沈韫珠呼吸微沉,郑重应道:
“好,我一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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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珠怀揣心事, 三更后才迷迷糊糊地合眼。似乎还做了场光怪陆离的长梦, 梦的什麽已经记不清了, 总归是睡得不太踏实。
翌日清晨, 沈韫珠如约来到宫门口, 身边只带了画柳。
看见沈韫珠过来,裴淮将折扇在掌心一合。伸手扶着沈韫珠踩上杌子, 自己也弯腰钻进了马车。
裴淮转身放下车帘,不由轻笑着发问:
“怎麽瞧着恹恹的?”
沈韫珠闻言顿时擡头,恰好撞进裴淮那双深邃黑眸里。
马车内甚是宽敞,香炉里燃着清幽的沉水香。沈韫珠却觉得心口分外压抑,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扼住喉咙,难以喘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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