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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珠磨蹭进裴淮怀中,躲避与他视线交彙,嗓音娇柔地抱怨道:
“昨儿个睡得不安稳,好像是魇着了。”
沈韫珠藏起眸中的算计,眉心颦蹙。藕臂圈着裴淮的腰,仿佛极依恋似的。
裴淮见状低笑一声,将人搂在怀里细细抚慰。殊不知,他才是令女子梦魇的罪魁祸首。
观裴淮态度举止一如往昔,沈韫珠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猜测事情也许没有那麽糟糕。
裴淮总不至于已经查到了她们头上,此刻还在这儿同她虚以委蛇罢。
裴淮察觉到沈韫珠的目光,柔声问:
“怎麽这样瞧着朕?”
沈韫珠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
“没什麽,只是觉得陛下今日格外丰神俊朗。”
裴淮失笑,屈指刮了刮女子鼻尖。
“黏人精。”
沈韫珠不满地撇了撇嘴,索性破罐子破摔,大着胆子缠住男人胳膊。
“皇上只带妾身出宫散心,却不带有孕的令姐姐。若是令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妾身的气呀?”
沈韫珠眨巴着桃花眼,像只妩媚狡黠的猫儿。
“这还不容易?”
见女子恢複了往日活泼爱闹的模样儿,裴淮薄唇微勾。故意不顺她的心意,低声逗道:
“咱们现在就回宫接上令容华,珠珠觉得怎麽样?”
裴淮垂眸望向沈韫珠,眼神温柔得快要滴水,仿佛是天底下最体贴的夫君。
沈韫珠气得暗自咬牙,心道裴淮上辈子準是个唱戏的,不然怎麽这样能演。①
“妾身觉得不行。”沈韫珠抽回玉指,扭脸哼道。
裴淮噙笑扬眉,反将一军:
“那你方才问朕做什麽?”
沈韫珠挪到了旁边坐着,故意不让裴淮挨着。
“当然是要听皇上哄妾身。”
裴淮见状,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将人搂着腰抱回来,垂眸吻了吻女子娇红唇瓣,叹道:
“又撒娇。”
脸皮太薄,可是说不过裴淮的。
沈韫珠深谙此理,被亲了也装作若无其事,俏生生地反问裴淮:
“皇上不喜欢?”
话音未落,裴淮便毫不犹豫地接道:
“喜欢。”
裴淮目光灼灼地望进沈韫珠眼中,明明白白地重複了一遍:
“喜欢你。”
沈韫珠僵在原处,顿觉一股潮热从耳后涌上面颊。
沈韫珠觉得是这条路太颠簸,才晃得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却不想他们正行驶在平整的官道上,马车根本不会摇晃。
沈韫珠艰难地转动思绪,终于想通裴淮的喜欢,大抵是不厌恶的意思。
对……
那便没什麽奇怪的。
瞥见沈韫珠手中皱巴得不成样子的锦帕,裴淮暗叹一声,心道这女子什麽都好,就是在儿女私情上忒不开窍。
一句喜欢而已,这便吓傻了?
裴淮手指微微用力,抽出那条快揉皱成一团的帕子。从袖中取出匕首,塞进沈韫珠掌心。
银匕首骤然闯入视线,沈韫珠本就魂不守舍,见状脑海中警铃大作,掌心里霎时沁出湿滑的冷汗。
裴淮发现什麽了?
给她匕首,是要她现在引刀自裁?
裴淮伸手覆住沈韫珠的手背,带着她从鞘中拔出匕首。
银亮刀刃折射着锐利寒芒,甚是耀眼。沈韫珠被晃得眼眶酸疼,下意识屏住呼吸,心髒都快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这匕首轻薄锋利,削铁如泥,适合女子用来防身。”
裴淮垂眸解释着,“外头不比宫里,你贴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沈韫珠听清了裴淮所言,终于回过神来。
“多谢皇上。”
沈韫珠心有余悸地攥着匕首,囫囵应道。
裴淮笑了笑,未曾多言。只是拿起一旁的书卷,随意翻看起来。
沈韫珠靠坐在窗旁,独自平複着心绪。渐渐地,马车放慢了速度,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一片嘈杂声。
裴淮挑起车帘,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看。回眸见沈韫珠目露疑惑,裴淮轻声解释道:
“正巧出宫,朕顺路瞧瞧城东的情况。”
沈韫珠再次望向窗外,不禁暗自吃惊。
只见当日被暴雨洪水侵袭的街道,如今已经恢複了昔日繁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房屋林立,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百姓们携妪挈童,在集市上挨挨挤挤,热闹非常。
这里竟是之前水患肆虐的城东?
沈韫珠怔怔地松手,车帘从眼前落下,将那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隔绝在外。
沈韫珠望向裴淮棱角分明的侧脸,神情甚是複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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