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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方岚淡笑着收回香囊,又神情自若地督看了一圈儿,这才带着冬儿离开了尚功局。
那日沈韫珠在殿中绣凤羽的时候,冬儿也从旁瞧见了。
方才听罢绣娘的话,冬儿便禁不住心底惊骇。此时终于离开衆人视线,冬儿嗓音颤抖地道:
“娘娘,娴容华她怎麽会……”
方岚立马转头看向冬儿,示意冬儿噤声,缓缓道:
“先别声张。”
冬儿忙捂住嘴巴,心头狂跳不止,仿佛窥探到了什麽隐秘之事。
方岚静默地走在宫道上,好半晌,淡淡说道:
“咱们先去重华宫瞧瞧娴容华。”
“回头你再去一趟宫正司,将当日从容贵嫔处查抄出的佛经要来一张。”
冬儿不敢多问,只管领命道:“是。”
方岚想了想,又叮嘱冬儿:“悄悄去办,切莫惊动旁人。”
方岚遥遥望着重华宫华丽的飞檐,眼中划过抹複杂神色。
娴容华,苏云珠……
你究竟是什麽人?
-
重华宫。
沈韫珠听罢青婵的回禀,不由蹙眉问道:
“毓庆宫里的白兔只剩一只了?”
“正是,”青婵道,“听说有一只是害病没了。昭宁公主知道后自是伤心,秦妃娘娘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将公主哄好。”
沈韫珠揉了揉额角,轻叹道:
“剩下那只,让张进禄好好儿养着,别再出什麽岔子。”
若没了这对儿兔子,张进禄还怎麽留在毓庆宫里替她盯着动静?想在裴淮眼皮子底下插个人,实在是不容易。
青婵也晓得厉害,低声回道: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交代过了。”
沈韫珠颔首,思量后又道:
“改日再去瑞兽苑抱一只回来罢,以免日后有什麽万一。”
不料青婵闻言,顿时苦笑了一声。
见沈韫珠望过来,青婵轻声回禀:
“说起来可奇呢。那些个白兔全教宜妃抱去养了,公主再想要却也没有了。”
沈韫珠惊讶地扬眉,心中也是又气又好笑,哂道:
“她是不是存心要同我过不去?”
方岚被画柳引进来时,正巧听着这句嗔怪,不禁抿嘴笑道:
“是谁存心同妹妹过不去了?”
沈韫珠怀里抱着个鎏金手炉,整个人窝在铺着雪狐皮毛的贵妃榻上。闻声正欲起身相迎,立马又被方岚上前扶住。
方岚忙道:“妹妹快别起身。”
沈韫珠只得郁闷地缩了回去,抱怨道:
“我早便没事儿了,偏皇上大惊小怪的,非要我卧床静养,躺得我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方岚闻言,笑意微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韫珠。
总觉得沈韫珠如今提起皇上,较之从前,倒像是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皇上也是挂念你,你就听皇上的话,安心躺着罢。”
方岚在旁落座,接过青婵递来的茶水。
“夜里湖水那样凉,你又掉进去泡了许久,是该好好养养身子。”
沈韫珠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道:
“还说呢,姐姐也不来看看我,害我一个人在这宫里闷着。”
方岚不由轻笑,打趣道:
“皇上日日在你宫里守着,我们哪敢过来探望?”
沈韫珠脸颊微红,不做声了。
方岚抿了口茶润润嗓子,继而瞧向沈韫珠说道:
“你如今倒是清閑,殊不知髒活儿累活儿全都推给我做了。”
沈韫珠理亏地讪笑了两声,恭维道:
“能者多劳,辛苦姐姐受累了。”
方岚问过沈韫珠的身子,便又状似无意地提起:
“过些日子便是万寿宴了,年年宴上都是安排些京中的歌舞杂耍,也怪没意思的。”
方岚苦恼地叹了口气,问道:
“可我自幼长在燕都,也不知外头有什麽新鲜花样儿。妹妹素来懂得多,眼下可有什麽好主意?”
沈韫珠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歉疚地笑道:
“我也没离过燕都,不曾见过什麽稀奇玩意儿,此事怕是帮不上姐姐的忙了。”
方岚心下了然,沈韫珠是在撒谎遮掩。看来,她果真藏着秘密。
“无妨。”方岚垂眸笑道,“妹妹在病中不宜多思,还是我自个儿回去琢磨罢。”
正说着,廊下似乎又有人过来。隔着绮窗,沈韫珠隐约听见了几句低声交谈。
没多一会儿,画柳便掀帘进来,笑吟吟地福身,说道:
“娘娘,绛云馆的画师唐大人求见,说是来给您送画像的。”
方岚见状搁下茶盏,起身笑道:
“既如此,妹妹便先忙着。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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