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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慢走,”沈韫珠颔首,“画柳,替我送姐姐出去。”
趁着方岚转身之际,沈韫珠笑容淡了些,与画柳对视一眼。
这位姓唐的画师,正是徐月吟生前告知沈韫珠的南梁细作之一。
如今唐遥忽然来见,沈韫珠隐约觉着事情没那麽简单,更何况她也从未向绛云馆要过什麽画像。
画柳看清沈韫珠眸中询问之意,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印证了沈韫珠的猜测。
待方岚离去,沈韫珠立马拢上赩炽莲瓣纹披风,扶着青婵的手,走去了炕桌旁落座。
不多时,殿外宫人便引着名青衫男子走了进来。还有名小太监躬腰低眉地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个长条木匣。
“微臣见过娴容华。”唐遥拱手行礼道。
沈韫珠打量着唐遥,轻声道:“唐大人不必多礼。”
唐遥起身打开画匣,从中取出卷轴,展开在沈韫珠眼前。竟是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
“娘娘,这是您上次托微臣所作的画像,您看看可还满意?”
沈韫珠随意扫了一眼,便点头道:“有劳唐大人了。青婵,收下罢。”
青婵上前接过画匣,奉到沈韫珠手边。
而画柳也终于将方岚送出重华宫,步履匆匆地赶了回来。
画柳支开了门外守着的小宫女,回身掩上殿门,近前提醒道:
“娘娘,纯妃已经走了。”
沈韫珠坐直了身子,擡眼看向唐遥发问:
“唐大人来寻本宫,可还有别的事?”
沈韫珠言辞间依旧十分谨慎,只因她是从渡鸦那里知晓了唐遥的身份,而唐遥不应该知道她才对。
唐遥今日能来直接寻来重华宫,实在是有些古怪。
唐遥拱了拱手,却没有说话,反倒侧身相让。
一直弯着腰的小太监擡起头来,赫然显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画柳离得最近,瞧清后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转头去寻沈韫珠的眼睛。
只见沈韫珠亦是同样的愕然,唯有青婵困惑地站在旁边,不知出了何事。
那个扮作内侍的男子缓缓直起腰身,习惯性地一手负在身后,迈步朝沈韫珠走近,轻笑道:
“郡主,别来无恙啊。”
蝶梦萦怀
沈韫珠面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
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南梁二皇子,萧廉。
萧廉不疾不徐地走上前, 也不等沈韫珠出言相请,便自顾自地坐在了炕桌另一侧。
沈韫珠浑身紧绷, 似乎不习惯和旁的男子挨得这麽近,不由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玉指微微用力, 抵着炕桌边沿, 指尖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淡白。
好半晌, 沈韫珠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解地问道:
“二殿下孤身来此, 会否太过危险?”
这二皇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堂而皇之地出入燕都, 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萧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不以为意地道:
“郡主都能只身犯险, 本殿下又为何不能?”
这能一样吗……
沈韫珠简直不知该说些什麽, 左右同萧廉也没什麽旧可叙,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萧廉收敛了几分兴味,望着沈韫珠道:
“本殿下这次过来, 可是为郡主带来一个好消息。”
沈韫珠面容平静, 略微掀眼瞧过去, 似乎等着萧廉继续往下说。
没能瞧见预料中的惊喜之色, 萧廉有些败兴, 便也不再卖关子。
“本殿下已与西岐人商议妥当,南梁不日便可与西岐结为盟友, 共同对抗大周。”
萧廉语调平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t。
“西岐?”沈韫珠疑惑地重複道,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那不是都亡了几十年了?”
早在裴淮的父皇在位时,西岐便被纳入了大周版图,如今已改称岐州,都城也改作了凤翔府。
“但他们在燕都中势力尚存。”
萧廉扬了扬眉,颇为得意地道:
“此番我们在京中的暗桩都被裴淮拔除,若能借西岐势力一用,便可多少弥补些折损,何乐而不为呢。”
沈韫珠却并不赞同,不由蹙眉质疑:
“可天下之主只有一个。眼下虽可同西岐联手,但事成之后又当如何?”
萧廉嗤笑一声,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有何可担心的?不过是些岐国余孽,还能与我们南梁抗衡不成?”
沈韫珠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不禁暗叹一声,劝道:
“端看这都快过去三十年了,西岐人依旧複国之心不死,便知他们焉会是好打发的?您可当心着了他们的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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