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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婵察言观色,立马意识到沈韫珠是有事要办,当即点头应道:
“是,夫人。”
青婵退步回去向侍卫交代了一番,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刻在附近寻了一家清幽雅致的茶楼。沈韫珠特意挑了个临窗的雅间,倚在窗边将楼下街景尽收眼底。
沈韫珠随手一指街对面卖花灯的小摊贩,仿佛漫不经意般吩咐侍卫道:
“方才我瞧见有盏金银鱼灯笼很是别致,你去知会那老板一声,将方才那些花灯送上来,我再仔细挑挑。”
侍卫瞧清沈韫珠所指,不疑有他,立马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乔装打扮的李格便抱着几盏花灯走上楼来。
沈韫珠在隐蔽处朝青婵打了个暗语,青婵会意,招呼侍卫随从们退到门外守着,只留下画柳在雅座内伺候。
待衆人离去,沈韫珠掩上窗子,回身轻唤了一声:
“李将军。”
李格立刻抱拳行礼,压低的声音中难掩激动:
“郡主。”
沈韫珠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李格,请他到对面落座,急切地问道:
“李将军,真的是你?你怎麽会在此处?那我父王他……”
沈韫珠并未曾见到镇北王的尸首,如若伏罗城一役后,尚有沈家军的人生还,那父王会不会也还在人世?
沈韫珠知道希望渺茫,却仍心存侥幸,祈盼能从李格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李格也算是看着沈韫珠长大的,此时见小姑娘眼中满含希冀,心中多有不忍,却也只能摇了摇头,如实道:
“王爷他的确不在了。”
沈韫珠呼吸一滞,原本燃起的希望顿时如风中残烛般湮灭。
李格沉默片刻,不禁问道:
“郡主为何会出现在燕都?”
李格想起方才在沈韫珠身旁的男子,仿佛是大周皇帝裴淮。再想起他二人亲密无间t的举动和眼神,李格心中暗暗感觉不妙。
果然,只见沈韫珠苦涩轻笑,道出了自己改名换姓,潜入大周成为细作的事情。
李格听罢,心中悲愤交加,忍不住长叹一声。
“郡主,末将对不住您啊。”
李格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沈韫珠眼疾手快地扶住李格,急声问道:
“将军何出此言?”
李格神情複杂地望着沈韫珠,欲言又止。
沈韫珠呼吸急促,隐隐预感到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真相呼之欲出,不禁催促道:
“将军,你有什麽话但说无妨。”
李格手指颤抖着,紧握成拳,最终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爷他并非战死沙场,而是死在南梁自己人的手中。”
沈韫珠猛地擡头,望向目眦欲裂的李格,短暂地失神了一瞬,眼前景象似乎都在剧烈震颤。
窗外嘈杂的叫卖声和欢笑声都随之停顿,沈韫珠只能听见耳边自己沉闷的心跳声。
好半晌,沈韫珠听见自己用微弱颤抖的声音问道:
“将军,你……你说什麽?”
李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那个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伏罗城一战中,王爷率军抵御大周铁骑,却在两军交战之际,在城内遭人从背后偷袭。”
李格的双眼中席卷着滔天愤恨,却又似乎淹没在无尽的悲伤之中,竭力压低声音道:
“当日末将受王爷之命出城刺探敌情,因事耽搁,晚回了一日。那人只当末将已死,这才教末将侥幸逃过一劫。可王爷和其他兄弟,却没能逃过那奸人的毒手!”
“那人是谁?”
沈韫珠双唇紧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暗算王爷之人,正是二皇子萧廉。”李格咬牙道。
是萧廉?!
想起数月前刚在宫里同萧廉见过面,沈韫珠脑海中嗡嗡作响,剎那间遍体生寒。
沈韫珠难以置信地追问:
“他为何要杀害父王?”
两军对垒之际谋害主帅,萧廉当真蠢到要自掘坟墓吗?
李格眼中满是悲愤和痛楚,恨声道:
“王爷生前掌握了二皇子贪墨军饷的证据,二皇子为求自保,便向皇上进言,诬陷王爷早有反心,意图投靠大周。”
“谁知皇上竟也听信了谗言,于是授命二皇子带兵在战场上……”
李格沉痛地扶额,没有再说下去,但沈韫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父王,竟然是被自己拼死效忠的君主,因莫须有的罪名残忍杀害。
而那个眼皮子短浅的老皇帝,恐怕疑她父王通敌是假,忌惮她沈家功高震主才是真。
可叹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千里迢迢赶赴大周,为那对昏君佞臣出生入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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