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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青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吃的七七八八,谁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叫人吃饭似乎只是因为季师南还记得有他这麽一个儿子,随意走的流程。
看到一身黑衣的的季长青出现,季师南面上毫无愧疚之心,反而数落道:“饭菜都快凉了,长青怎麽来得这般迟?”
“……”季长青的长相和季师南有些神似,气质却南辕北辙。
男人看上去冷冽又十分具有侵略性,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眉骨间还残留着一块细小的伤疤,一脸兇悍。
桌子上都是残羹剩饭,季长青和季师南的关系是肉眼可见的不好,他甚至都没有回应南阳王的意思。
眯着眼扫过在坐两人,深邃内敛的眸子暗了暗,不动声色的撩开衣摆坐在苏郁白身旁。
小皇帝似乎没有注意到身边坐下一个人,正在喝汤盅里煲好的鱼汤,奶白色的汤汁黏在唇珠上,被他伸出舌尖一一舔去。
他平时吃饭的时候身边也有不少宫女太监在一旁布菜伺候着,对别人的目光早已习惯,被季长青默不作声的多看了两眼也没在意。
男人刚坐下来苏郁白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皂角的清香。
苏郁白看着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男人,神色略显不满,“你不吃饭是想帮我布菜吗?”
季长青:“……”
他皱紧了眉头,看上去更兇了。
南阳王世子刚来京城的时候很多贵族子弟表面对他恭敬,实则暗地里嘲笑他是边疆过来的土包子。
男人一身肃杀之气,不知酒要温了才好喝,也不知京城哪处画舫里姑娘弹琴最好听。
与这些自幼养尊处优的官宦子弟们玩不到一起,隐隐还有被排挤的迹象。
大家顾忌着南阳王的身份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可季师南如今还未娶亲,又正值壮年。
以后的爵位家産是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季长青,还是给未来的嫡子也未可知。
直到几个行事乖张的世家子被同样脾气不好的季长青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断去双腿,对他的态度这才小心翼翼了起来,不敢再随意得罪。
季长青对衆人的态度不屑一顾,倒是没觉得哪里过的不舒服。
这群软绵绵的酒囊饭袋,比军营里的刺头可要好对付多了。
向来都是他指使别人的份,如今还鲜少有人敢对这位京中一霸颐指气使。
季长青垂下眼,也不做声,默默多看了苏郁白两眼,不知在想些什麽,放在桌子上的拳头都捏紧了。
“长青,这位是我邀到府上小住的贵客,你可要以礼相待。”
季师南怕季长青犯起浑来把小皇帝也给揍了,笑着敲打了他一番。
季长青动了动喉结,目光从苏郁白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上移开,慢慢看向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他扯了扯嘴角,微沉的声音淡淡道:“这还是第一次见您带人回来,我只会舞刀弄枪,也不懂得照顾人,要是哪里沖撞了可不要怪罪。”
季师南面色不改,笑眯眯道:“那长青就慢慢学,以后相处的日子怕是不会少。”
见苏郁白吃东西的动作慢了,季长南忍不住轻笑出声,心情颇好,一人将桌上準备的酒水饮尽了。
被扶下去休息时,酒意微醺的季师南还不忘对苏郁白道:“堰竹小苑环境最好,也不易被人打扰,暂时委屈你住在那,待会我叫下人引你过去。”
苏郁白目送着他离开,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冷笑。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麽?”
“……”
苏郁白也不怕他,转身瞪了季长青一眼,“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他?”
季长青:“……”
他脸色古怪的变了变,身侧握紧的拳头松开又合拢,深邃的眉眼紧皱,盯着苏郁白半晌没有说话。
看上去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强忍着没有拂袖离开。
苏郁白喝茶的功夫看到季长青已经三两口吃完了一碗饭,他身量极高,站起身直接将亭子的光线都遮去了一半,自己仰着头只能看到男人微凝的下颌。
季长青抿了抿唇,冷冷道:“我知道堰竹小苑在哪。”
苏郁白:“?”
对方却像是生气了,面色更加冷硬。
季长青俯身凑过来在小皇帝的发间轻嗅,像是野兽在识别猎物的气味,动作自然。似乎半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麽不妥。
他压低了眉头,在苏郁白的耳边低声嗤笑道:“你以为他季师南是什麽好人,领路的小厮到现在都不来,你还没发现不对吗?
怕不是他故意交代的来晚一点,想看看你一个人待在这会不会害怕,等着你下次见面的时候对他再依赖一点……听话一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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