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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红怜正认真端坐在木桌前,仔细将香炉里炙烬的香灰扫下,再取一粒香丸续上,合起雕刻成凤鸟的香炉盖顶。
这香炉样式新鲜,她从没见过,估摸又是红怜不知从哪里新淘到手的。
“醒啦。你的断剑还插在半山腰呢,连我也拔不出来,可能还得你自己去走一趟了。”
隙月咽了咽口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是不是感觉浑身都疼的不得了?”
隙月又“嗯”了一声。
“你把鬼阵灭了个一干二净,浑身灵气走茬,差一点就自爆死在山上。祖宗,你险些将这山都劈个对半,能不疼吗。多亏了我差人去山上寻你,给你医治。”
红怜小心动作着,将手中的香炉稳稳摆好,毫不脸热地细数自己的功劳。
隙月并不知道自己最后竟是把鬼阵整个灭了,心下一阵慌乱。
坏了,该去哪再问出清汜的去向。
但她面上不显,淡淡地与红怜道谢:
“多谢,恩情我记下了。”
“我可不敢,现下鬼阵已灭,你手握鬼王令牌,是这城中的最后一任鬼王,你若想要,这赌坊都能拱手赠你。我怎敢以下犯上,拿捏住鬼王的人情呢。”
红怜撅了撅嘴,端的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隙月无奈,叹了口气:“无妨,我不喜欢欠别人。左右我也没有得到我想要的,若是今后你有什麽事要我去做,我一定全力办成。”
红怜听她这话,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拍拍屁股準备走人。
临出门前好似是又想到了什麽,她转头沖着榻上正费力尝试移动的隙月说道:
“你醒的很是时候,三日之后就是这府中的花容节了,我最近忙得头脚倒悬,你正好来帮衬我一二。”
说罢门啪嗒一声,关得干脆利落。
隙月早已熟悉了她的做事风格,不甚在意。
她试着挪动了半天,却只是将自己疼出了一身汗,无奈还是躺回榻上。
望着头顶的红帐,嗅着房中的佛手香气,她仔细盘算着。
帮红怜办完了花容节的事,自己便立刻上山取剑,再去山上的鬼府探一探。
若能发现点什麽也算没有白受这一身伤,若是能有清汜去向的线索,那就再好不过了。
嗅着空气中的佛手香香丸被炭烧散发出的香气,隙月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阿戏姑娘,好的怎麽样了?”
“阿戏,能不能帮我挂个红绸子啊。”
“阿戏,这麽快就能下床走动了,真不愧是你啊。”
“阿戏……”
隙月一身白衣穿梭在楼中,在这一片的红中尤为扎眼。
楼里的姑娘都亲热地与她招呼着,隙月一一点头应下,手上动作着,帮她们把活干好。
姑娘们都很喜欢她,她又聪明还好说话,只是可惜性格冷冷的,不爱与她们一起聊天玩耍。面上好像是还有不轻的伤痕,成日用面纱将脸遮着。
“红怜在哪?”
隙月将掉落一地的将要拿去发给舞娘们的金锁银锁捡起来,放回托盘中,擡头看向手忙脚乱的鲤掌事,问道。
“阿戏姑娘,东家正在三楼外面的看台那,她正盯着人将彩头挂在楼外的斗拱上。”
隙月丢下一句多谢,转身朝楼上走去。
今日就是花容节,现下已经日落西山,不一会城中就会变得繁华异常。
比平日里还要多上几倍的人都将涌进鬼府主城之内。
除了观看城中盛大的歌舞表演,他们还会围观能人异士抢夺这黄泉赌坊的彩头。
赌坊历年拿出的彩头都属上乘佳品,今年的是这糖青白玉剑鼻。
这块剑鼻通体青白,掺杂着些许糖色,面琢飞天神兽兽纹,触感细腻,通体散发着温润的光。
但看质地颜色就能知道这块玉料并非普通货色。
剑鼻的用处是镶嵌装饰在剑鞘之上。
最不一般的是,这块糖青白玉剑鼻,可助用剑修行之人保养剑身,用剑时更能人剑合一,把佩剑的威力提升至最大,是常规的高级灵器。
虽不是什麽世间稀有,独一无二,可还是许多人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神器。
况且这赌坊里的彩头吉利,有极好的寓意,这物件沾上了好运气,谁要是拿到手,绝对事事如意,财运亨通。
稍有些实力的人,尤其是剑修,都会尽全力拼一把,抢夺这黄泉赌坊的彩头。
红怜正倚在通往看台的门框上沉思着什麽,隙月走上前去站在她身侧,打断了红怜的思绪。
红怜撇了一眼,眼见来人又是一身白衣,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成,你就有本事一辈子别穿红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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