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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月自然可以躲过这一击,她向一旁闪身,擒住了岁不崇的手腕,正準备将他甩去一边。
可她却眼见着一把熟悉的折扇飞来,速度比攻向隙月的那一掌还要快,毫不留情,直击岁不崇的命门。
她心下暗道糟了,衆目睽睽之下,怖离击杀掌门弟子,自己作为他的徒弟也当连坐,届时该如何逃脱?
就算能够逃走,可她还有未调查完的事情,还不能离开剑仙城。
更何况岁不崇罪不至死,甘棠还在台下看着,这师弟若命丧当场,她该如何?
那一瞬间,她只想阻止这把折扇将岁不崇的脖子削断。
隙月没有想到的是,急迫的心情竟令她口中不受控地念出了一串熟悉的咒语,随即折扇立刻改变方向,向岁不崇的头顶飞去,死死钉进他们身后的巨树树干之中。
她胸口的鬼王令牌印记微微发烫,隙月擡手摸了摸,转身看往台下。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人受伤,局面没有失控,几人庆幸着,又庆祝着隙月的胜利。
没有人知道,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之下发生了什麽。
隙月直直盯着折扇飞来的方向,层层树影之中,那人擡手唤回折扇,却仍旧站在原地,不带一丝情绪地回望着她。
怖离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张,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本就看那男弟子不顺眼,一时没想控制自己的灵力,下了死手。就算知道隙月能够躲下那一击,他还是没有忍住将杀招甩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会触发鬼王令牌。
差点坏了阿月的计划,她现在气恼他,也是应该的。
怖离眸中带了些冷意,看向台上的隙月和蹲在一旁狼狈不堪的岁不崇,心中却是盘算着,是该给她配副宝器软甲了,那红怜赠她的红玉,只能防大伤,防不了小伤的。
隙月愣在那里许久,心中感到一丝荒谬,可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心中无比的震蕩,小竹、锦成和甘棠在她身边说着什麽,她皆听不真切,此时只有隙月一个人,在周围所有人的皆不知中,知晓了什麽。
怖离,是磐都鬼府中人。
微风穿堂而过,吹动着廊上挂着的描画灯笼,烛影摇晃,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收拾整洁,焕然一新,如今正在风动下摇头晃脑,全然不知堂中气氛已僵。
厅内两人相对而坐,皆没有说话。
怖离表面上风平浪静,低头耐心地将烛芯挑亮,实际后背已经冒出冷汗,脸色一刻比一刻难看。
阿月从桃林剑场回来就一直没说过一句话,她看起来冷冰冰的。
怖离最受不了的便是她沉默不语,就算是打他骂他都好,阿月这个样子不发一言,总是让怖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马上离开自己的身边。
比试结束之后,他传信问她是否回阁中用膳,她没有理,到了用饭的时辰果然也没有回来。
阿月都不回家吃饭了。
怖离这下才慌了,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伤她之事,更加后悔,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
她如今本就是一个无牵无挂之人,自己也没有表明过真实身份。若是她因为太过气愤,决绝离开,再也不回来这了,自己又该何处去寻她。
若是隙月恼了他,再也不愿意同他讲话了怎麽办。
现下才坐在这前厅,一边思考挽留她的方法一边等到深夜,手中的茶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怖离一口也没有喝。
隙月只是在思考,她在桃树下坐了一天,把一直以来发生过的每一件事都想清楚,理顺了才回来。
那日在鬼府,去取剑时伤她之人应该就是怖离,他就是那个行为矛盾怪异的可疑人。
可他为何要出手呢,自己之前是在不知情之下得罪过他?还是他想要为死在她手中的人报仇?
隙月想不明白,在接悬赏令的那几百年的时间里,她杀了太多人。
如今怖离受鬼牌控制,那说明他起码有一半的命押在鬼府,他拿自己的命换了什麽呢?
隙月有好些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嚼芳阁直接问问怖离。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剑仙城14
隙月一进门,便看见怖离像座望妻石一般地端坐在前厅里。
还以为他知晓了鬼牌之事八成会跑,做好了扑空的打算,没想到人老老实实地守在那等着自己回来。
正好她也有事想问,便走过去在怖离对面坐下,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隙月不慌不忙饮了一口热茶,缓缓开了个头:
“在鬼府前伤我之人是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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