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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局被叛军所控,随时都有杀身之祸,是该掩人耳目,暗中行事。

河水清澈,连日周折,正好可沐浴一番。

她抱了衣衫準备过去,怕一转身洛沉又不见了,便叮咛道:“你就在此,莫要远离。”

对方未应声。

她不放心,也因之前的事心存不悦,于是加重语气吩咐,“公主之令,你须得遵从,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得随意离开。”

男子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低垂的眉眼微扬,似是诧异,又分外不屑。

李见月歪头看他,再三确认他没有反驳,那便是听从自己命令了,这才转身往河边走。

走了几步又想t起什麽,回过头来,期期艾艾道:“你,你先走远一些,在那树后等我,不许靠近。”

洛沉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公主不是不让我离开半步吗?”

李见月羞窘的红了脸,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侧过身,强作冷静,“我现在……允许你离开稍许,你只管听令行事,但,但是……我若叫你,你须得立刻出现。”

半晌没有动静。

四下静悄悄的,几乎感觉不到有人。

李见月小心翼翼扭头去看,果然他已经不在了。

水中冰凉,她不敢往太深处走,就在岸边简单擦洗了一番,换上布衣。

看到父皇留给自己的东西,想起了旧日光景,睹物思情,默默流了会儿泪,又原封不动的贴身收好。

洛沉这次没走,坐在不远处烤鱼,香味已飘了出来,直勾人馋虫。

李见月慢慢走过去,用帕子将那石头上的灰尘擦干净才坐下。

一擡头,洛沉皱眉盯着她。

莫非是这身打扮不得体?她慌张地低头检查,并未看出何处异常。

疑惑的眼神投向对面,那人已低了头,若无其事的翻转手里的鱼。

李见月将自己换下来的宫装叠好,放在包袱里,两人沉默相对,她便又想起之前的事。

“在庙里的时候你去哪儿?我等了你许久。”

洛沉抿着唇,好一会儿,干巴巴吐出两个字,“城外。”

“你,你怎能留我一人,你知不知道,我险些被那妇人……对了,那个发疯的妇人呢?”

“不知道。”

想到那个疯妇,李见月虽仍胆战心惊,却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对方也是个可怜人,坏的是她夫君。

“城门口戒备森严,那你是如何带我出来的?”

洛沉拿了根木棍翻挑火堆,板着脸,“问那麽多做什麽。”

她一个死士,敢堵主子的嘴!

李见月头一次碰上这样胆大包天的,一时被唬住了,愣愣的忘了说话。

那小子竟得寸进尺,木棍伸来,将她身旁的包袱挑进了火堆里。

里面的衣物瞬间被火苗席卷。

李见月呆了一下,急得跳起来,“你做什麽!”

洛沉,“留那破烂作甚,不嫌累赘。”

李见月知道这宫装日后多半也用不到,只是不舍得,心疼极了,与他辩解,“那不是破烂。”

她嘴里嘟囔的什麽,洛沉并未仔细听,鱼烤好了,他取下来吹了吹,自顾吃起来。

李见月是真的生气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烧成灰,鼓着腮帮子又去数落他。

“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父皇不在,我便拿你没法子。”

说到父皇,没忍住哽咽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绵软的样子,声音又娇气,即便说着威赫的话,也没有半分气势。

尽管脸色很不好看。

洛沉咽下嘴里那口肉,望着空茫的远山,似无声叹了口气?

然后将火堆上架着的另一条烤鱼怼到她面前,“你不饿吗,公主殿下?”

李见月能说自己快饿死了吗?但她怎能轻易被一个死士拿捏,依旧端着架子。

两人就那麽僵持了片刻。

李见月饿太久,站时间长就腿软发虚,肚子也实在不争气,咕咕咕地叫,后来委实撑不住了,耷拉着脸地将鱼拿了过来。

以前她吃鱼何时自己挑过刺,这死士不但胆大妄为,而且没有半分眼力见。

她兇巴巴横了对方一眼,后者就当没看见一样。

罢了,看在他还算有用的份上。

喂饱肚子,洛沉不知从哪儿牵来两匹马。

“我们要去何处找阿弟?”李见月净了手,上前问道。

他又是那副“问那麽多,跟着走就是”的表情,自个翻身上马,示意她跟上。

李见月未有动作,望着眼前的高头大马一脸为难,被催了,才慢腾腾道:“没有马车吗?”

洛沉面无表情看她,“你不是会骑马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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