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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被黑衣男子挡住去路。
“哪来的?”洛沉面无表情问。
对方以为他要抢,板着脸吼,“这本就是我丢的,与你何干,让……”
话未说完,被一脚踹倒,男人上半个身子都跌进了水里,险些呛死。
洛沉慢条斯理走近,等他好不容易擡头喘上一口气时,狠狠又踩下去,“说!”
“我说我说,好汉饶命!”
“这是我娘子从一个死人身上捡来的。”
那人吓得直结巴,“我,我娘子跟,跟我说,她在城北庙里碰见一个落魄的贵人千金,被兄长遗弃后,一时想不开撞,撞了柱,她就,就将荷包捡了回来。”
兄长?
洛沉眸光波动,又问,“你娘子去那儿做什麽?”
“她,她就是经过,经过。”
说这话时,那人眼神躲避,并不敢看洛沉,又怕他不信,急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您,您若不信,可去那庙里看一看,贵人尸体还在那呢。”
洛沉盯着他,缓缓挪开了脚。
趁这机会,他连滚带爬从水里出来,撒腿逃命,没跑几步,一把镖刀从背后刺入,他整个人笔直的倒下去,当场毙命。
洛沉垂眸,敛去眼底寒光。
在岸边静立许久,慢慢接受了自己所听到的。
她那样怯懦胆小的性子,遭逢剧变,身边又无人庇护,万般绝望之下断了生志,干脆自我了断,似也无不可能,如此也算全了一国公主的颜面。
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麽快。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飞来一只鸦雀,停在树杈上咕咕叫着。
他擡眼去看,想到什麽,转身往山脚下的义庄而去。
入夜,万籁俱寂。
庄内死气沉沉,屋外的大黄狗仿佛都屏住了呼吸,阴风阵阵,空中白帆飘蕩,愈显阴森。
黑暗中,洛沉坐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梅花双刺。
等了快一个时辰。
那狗突然警惕地站起来,双耳耸立,沖远处吠叫了几声。
不一会儿,便听见脚步声走近。
“大黄,卧下!”有人喝道。
随后两个壮年汉子擡着一具棺木进了院子,稳稳停在洛沉面前。
“郎君,人我们擡回来了,”聂家老大喘了口气,开口道,“您交代的十五六岁,衣着华丽,我瞧着那位便像贵人家的小娘子,应该没错,只是……”
他欲言又止,弟弟老二性急,抢先说道:“我们去的时候那人还没死,回来这一路,怕把她憋死,棺木还专门留了条缝,郎君,这擡活人可得仔细着,我们兄弟脚程比以往慢了不少,这得加钱吧!”
洛沉手中动作一顿,“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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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态冷漠,问话的语气生硬凉薄,这反应完全出乎聂家兄弟意料,二人被他那气场所慑,不约而同一愣,吶吶点头。
洛沉将双刺插回背后剑囊,动作干脆利落,起身走向棺椁。
聂老二顿时气焰矮了半截,巴巴地上前帮其推开棺盖,脸上挂着笑,“郎君您看,是您说的娘子吧?”
温软明媚的小公主安静地躺在棺木中,白嫩的脸颊蹭了灰尘,仍难掩美貌,五官精致俏丽,沉睡的样子乖巧十足,很是惹人怜惜。
若非做的死人生意,怕太损阴德,这样的容貌,聂家兄弟难保不会生出邪念,有非份之举。
“郎君,我们这一趟也不容易,您看要不……”聂家老二谨慎的打商量。
一锭银子抛过去,他双手接住,立即住了嘴,乐得眉开眼笑。
洛沉弯腰,抱起棺木中的小公主,离开义庄,慢慢走入了夜幕之中。
李见月感觉自己晕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靠在河边的一个树桩上,头还有些疼,懵懵地站起来,左右看了看,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此。
“醒了。”
身后有人说话。
她吓一跳,回头发现是洛沉,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迟钝的记忆一点点複苏,那些惊恐不安霎时铺天盖地袭来。
心里后怕,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洛沉平静看着她,说话的语调依旧冷淡,“哭什麽。”
她泪眼婆娑地看了眼男子,没在他脸上看出任何可称之为关心或担忧的表情,伤心的情绪消退大半,抹了两下眼泪,转变为小声啜泣,“我碰到一个疯妇,太吓人了。”
洛沉没有回应她所说的,甚至都没有多问,只是将手里的包袱扔给她。
李见月打开,里面是一件普通的妇人衣裳,料子粗糙,还像是旧的。
“给我的?”
“嗯。”
她想,大约是因为自己这一身太过招摇,容易引人注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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