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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月坐在窗边一直看着他们离开,想起秦珺哥哥。
不知他如今可还安好?
秦珺乃中书令秦义康独子,谦谦君子,芝兰玉树,作为三皇子的伴读,时常出入宫廷,与公主青梅竹马。
他们的婚约是娴顺皇后还在时便定下的,二人彼此有意,本是天作之合,只因公主年岁尚小,惠帝想多留在身边几年,不曾想出了这样的变故。
辗转至后半夜才入睡,翌日,李见月早早被外面的叫卖声吵醒。
简单梳洗了一番,想找洛沉让他今日去寻辆马车来,敲门未应,听t楼下有动静,下去一瞧,正见洛沉坐在客堂,目光望着窗外。
李见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个身形略胖的华服男子,带着几个随从往远处走去。
洛沉察觉到她过来,起身,神色疏淡道:“自己去买些吃食,我还有事。”
不待她反应便快步离开。
到底谁是主子?
李见月瞪圆了眼睛。
这镇子不大,但因是附近唯一的小镇,来往的过路商贩都要在此歇脚。
休息一晚,清晨都陆续起身上路。
这个时辰,街上熙熙攘攘,颇为热闹。
荷包被抢后,洛沉又给了她一些银子,李见月走走停停,碰到面善的摊主就买上一些。
这已不是第一次被洛沉扔下,此番有所交代,她不似之前那般心慌,只是疑惑,作为死士,还能有什麽事比保护自己更重要。
心里想着事,不曾留意,被人突然撞了下。
她低头,撇见一抹白底玉佩的残影。
很是眼熟。
想要再仔细瞧瞧,那人已匆匆走远,看身形,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李见月顾不得其他,赶紧追去。
对方发现了她追来,竟拔腿就跑。
“你,你别跑呀。”
她急道,对方反而跑得更快了。
李见月气喘吁吁地追了三条街,终于在一个死巷子将人堵住。
那小郎君弯腰大喘气,朝她呼喝,“你追我作甚,我又没偷你的钱。”
说罢又满脸不服气的道:“若不是小爷饿了两日,你能追上我?”
他这一说,李见月才意识到方才那一撞并非无心,幸亏有破庙里荷包被抢的经验,她多了个心眼,将钱藏在外衫里面。
“你别跑,我这儿有包子,给你吃。”
李见月生怕一不留神他又遛了,且看他面黄肌瘦,心生怜悯,拿了个包子递给他。
少年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却仍神情警惕,迟疑着接过,立即狼吞虎咽吃起来。
他坐在巷子里的破草席上,连吃了五个大包子。
趁他吃东西的时候,李见月已仔细辨认,确认对方腰间挂的就是阿弟的翡翠龙鱼佩。
等他最后一口吃完,便探问道:“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少年倏地跳起来,“我就说这世上不可能有好人,果然是没安好心,想抢我的东西,门都没有!”
这小郎君防备心极重,李见月好不容易有了阿弟的消息,说什麽也不能错过,她将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我用这些钱与你换可好,你告诉我那玉佩从何而来,这些都给你。”
少年眼睛亮了一下,半信半疑,“当真?”
李见月,“你说实话,自是真的!”
“那你放心,我小石头手脚不干净,但从来不说假话,”他嘿嘿一笑,“这是我前几日在雍县,从一个小公子处得来的。”
阿弟竟也在雍县吗?
李见月追问,“那小公子是何相貌?”
“这我如何记得,干我们这行向来只盯钱袋,看人家脸有什麽用,不过年岁应是比我小一些。”
“你认得这东西,那也不能给你啊,如今在我身上就是我的!”
小石头不放心,又刻意提醒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将银子给自己搂过去。
走时,还偷偷顺了包她买的糕点。
李见月无心他顾,只恨不得马上去找阿弟。
接近午时,客栈的人大多都已离开,小二百无聊赖地倚在柜台后打瞌睡。
有个嘴下长痦子的中年男子进来,腰间挂着银鱼袋,大摇大摆上了楼,几个随从紧跟其后。
小二听见响动,顿时清醒,认出是昨夜入住的贵客,忙迎出来招呼,“客官回来了,有什麽吩咐您尽管说?”
无人搭理,他悻悻地坐了回去,后又似有人影闪过,起身一看空空蕩蕩,便以为自己眼花。
洛沉盯着那男人进了屋,从暗处走出。
前随左翊卫将军曹德喜,如今的陇州司马,今晨刚见时,他一眼便认出。
时隔十几年,没想到竟能在此地碰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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