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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喜松弛的嘴角舒展了些,对这话很是受用,坐下抿了口水,“京城最近有什麽消息?”
“我正要与大人说,罗太师将纪王幼子过继到了惠帝名下,想来先帝驾崩的消息是瞒不住了,不日新帝登基……”
洛沉蒙着面巾藏于屋顶,趁四下无人,谨慎地掀开一块瓦片,正好听到这一句。
他盯着底下曹德喜的头颅,指尖镖刀将要飞出,厅外来了个将士禀报,“大人,找到了。”
那二人正说着朝中之事,暂时停了声。
“在城外十里处的槐树岭。”
洛沉睫毛一颤,缓缓放下了手。
王雄先明白过来,急道:“那还不快去,等什麽呢。”
“这次再抓不住你就别回来了。”
曹德喜下了死令,那将士领命,带着一堆人马沖出了府。
李见月听大娘说起槐树岭,以为是个景致秀丽之地,到了才发现,哪有她想象中的槐树林,到处光秃秃的,只半山岭的牛角亭旁有一棵槐树,不过也半死不活的,抽出了嫩白小花的就那麽三两枝。
她不肯随商队离开,执意要在此等候,柳老板劝不动,货物又不能耽搁太久,只能留她一人。
李见月坐在亭子里等了一日一夜,不时望向远处,焦虑不安,突听到马蹄声,欣喜去迎,却见来的并非洛沉。
那些人……是陇州的兵马。
这小山岭一眼便能望到头,避无可避,她惊慌失措的转了好几圈,最后蹲在了一丛荒草后。
陇州司马是罗珲的人,若非这是去往朔州的必经之地,她绝不会来此,还刻意绕过了城里,未进去,没想到仍是被发现了。
“别躲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少受些罪。”
她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到了近前,有人喊话,应是那骑马的将领,精神紧绷,大气都不敢喘。
“把人给我找出来!”
郭坤一声令下,手下兵士开始四处搜寻。
没有洛沉,她很快就被擒住,奋力挣扎,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我劝公主还是老实些,兄弟们都是粗人,手下可没个轻重。”
郭坤恐吓,李见月被两个兵士押着直不起身来,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内心愤怒又恐惧,颤巍巍反讥,“你还知道我是公主,放开我!”
她说话声抖,吓得脸都白了,没有半点威慑力,那将领也是没想到,这麽多日没抓到的公主殿下居然是这麽个怂包软蛋,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公主?带走!”
李见月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什麽,从槐树岭到陇州城这一路几度想哭,一遍遍告诉自己,父皇说了,她是大荣的公主,不可软弱。
衣襟内藏得信笺倏忽变得滚烫,烧得她心慌,尚未完成父皇的嘱托,也未将阿弟遗骨带回去,她不能轻易死了。
还有洛沉,没有解药,他日后可怎麽办。
李见月走得很慢,可是磨磨蹭蹭,终究还是到了陇州。
一进城门,前方出现了个黑衣男子,拦住了去路。
他犹如从天而降,抱臂走到路中间,不疾不徐,狂妄至极。
“什麽人?”郭坤勒停了马,一脸警惕。
“洛沉。”
看到他那一瞬,李见月十分惊喜。
他遥遥朝她看了一眼,目露狠色,一言不发,密集的镖刀飞射而来,刀刀见血。
洛沉身手淩厉,一路砍杀势如破竹,陇州兵士尚未来得及抵挡,他已到了李见月面前,一刀挑断她手腕绳子,一手拽着她,一手握着梅花刺,杀出一条路来,突破重围。
李见月踉踉跄跄跟着他,几乎脚不沾地,被拖着快要飞起来。
官兵穷追不舍。
洛沉眼观六路,趁乱带她进了一家酒坊,坊里有不少陶瓮,用来放酒糟,他掀开一个空的,扶她进去躲着。
“别出来。”
交代完立即盖了盖子。
李见月蜷坐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嘈杂的声响由远及近,有人叫了句,“在那边!”随后似往另一个方向跑远,周遭安静下来。
李见月不敢贸然出去,静静等了许久,酒坊亮了烛火,从盖子缝隙可看到荧荧光亮。
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后院偶有伙计过来走动,好在未发现她。
随着时间流逝,她越来越担心,按捺不住从里面出来,偷偷遛出了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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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很少,她走走停停,稍有风吹草动就赶紧躲起来,一直游蕩到深夜,心慌得厉害,以至于前方有个土坑t都未看到,险些掉进去。
一只手扶住了她。
李见月站稳身形,回头见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福身行礼,“多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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