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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卖菜的老丈白眼讥讽,“小娘子不好好在家织布浆洗,出来抛头露面,以为识得几个字就能充读书人,谁会找一个丫头写信,这县里是没有正经先生了吗,丢人现眼!”
洛沉百无聊赖的坐在后面青石阶上,闻言慢悠悠走过来,李见月轻扯他衣袖,让他不要跟对方一般见识,他反而更近一步,欺身老丈面前,手搭在人家扁担上,嚣张跋扈,大有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的意味。
他神色阴狠,那老丈立马就怂了,低下头灰溜溜走了。
长安坊市上女子做买卖经营生意不是什麽新鲜事,诗会茶会也常有女子才惊四座,书坊画楼里受人追捧的名作亦有出自女子之手,李见月错误的以为整个大荣都如长安一般,没想过这偏远之地,对女子的偏见仍如此根深蒂固。
回去的路上,洛沉问她,“明日还来吗?”
李见月想都没想,“自然要来。”
又不是她心余力绌做不了,为何不去?
回到家天还未黑,胡秀秀忙着刮麻绩麻,她跟着学了会儿,看她无精打采的,胡秀秀猜到今日八成并不顺利,她做得不好也就没有说什麽了。
临睡前,她想到个法子,去西屋敲门。
“你想扮作男子?”
洛沉神色複杂,垂眸看着她圆润的额头,“就你这身量”在嘴边转了几圈,终究未说出口。
他转身进了屋里,在包袱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件蓝色袍衫,站起来都要去给她了,闻了闻,又换了一件。
第二日天一亮李见月就起了,拿出问洛沉借的男装,纠结再三,还是选择穿了自己的衣裙。
“你身形高大,那衣袍并不合身,我穿上也不像男子,一眼就能让人识破,”出了门,她便主动跟洛沉解释,“倒不如坦坦蕩蕩,女子身份做事虽难了些,却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之事。”
洛沉扭头看着她,忽然发现,她的父皇真的将她教养得很好,以前怎麽只觉得她怯懦胆小,一无是处。
昨日支摊的地方被人占了,他们重新换了一处,洛沉帮她安顿好就去了何记豆腐坊。
何丁香在柜台后算账,听到有脚步声擡头,眼睛咻地一亮,“客官里面坐,来碗豆花吗?”
洛沉点头,找了处空位坐下。
何丁香快速去后厨端了一碗出来,“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您尝尝可还合口味。”
洛沉不露声色道:“少时来过一次,数年之前了。”
何丁香喜得眉开眼笑,“原来是老主顾,多年来还记得这一口,真是小店荣幸,那您尝尝是不是跟以前一个味儿。”
洛沉舀了一勺吃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他咽下去,何丁香不自觉心都提了起来。
“我记得以前旁边还有户人家,如今怎麽没了?”
洛沉若无其事说起别的。
何丁香那一口气还悬着,被他问的一愣,“这事呀说来话长,那宅院早都荒了。”
洛沉,“是吗?看来是我来晚了。”
“客官跟那户人家是旧识?”何丁香好奇问。
“算是吧,”洛沉风轻云淡,“原本是要找那宅子的主人报仇的。”
何丁香大为惊骇,头一次见有人将这等隐秘之事大庭广衆堂而皇之说出来的。
难怪这几日出现在此。
“客官还真是……直率啊。”
洛沉余光扫向前桌背对自己的老者,没再言语,将那碗豆花吃完,去付账时,何丁香t推辞没要。
“这碗就当送您了,客官记得常来就行。”
洛沉收起铜钱,“那我还要一碗。”
何丁香,“……”
樊振生听着洛沉出门才起了身,果然是因当年被郑聃强行抓走充军怀恨在心,这麽看,他倒也极有可能确为内侍,否则何至如此大的仇怨。
樊振生看了眼一脸少女怀春的何丁香,摇了摇头,刚要走,何掌柜拿着烧火棍,气势汹汹从后厨出来,“好几文钱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个蠢出天的,没见过男人,两句话就胳膊肘拐过去了,我看你是欠收拾……”
何丁香被训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边躲边解释,“爹你别胡说,我没有……”
何掌柜,“那你去把钱给我要回来!”
何丁香扭扭捏捏的不肯去,被她爹追着打,抓住樊振生求救,“樊老伯,你快帮帮我。”
这孩子也是樊振生看着长大的,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那个小伙子啊你就别想了。”
何丁香不解,急惶惶问,“为何,他成婚了?”
樊振生表情一言难尽,“总之并非良配。”
何掌柜看她失望那样,越发上火,“你还说你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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