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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嘴角抽动了几下,努力在憋笑了,“好点了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李见月沮丧极了,“我就是按于大夫的方子用的药,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满脸又黄又黑,那药剂仿佛浸入了进去,还不如先前的红脸,着实没法见人。

“明日问问大夫,”洛沉尽量平静。

李见月听背后没声了,余光悄悄瞄了眼,他仍在那里。

“你怎麽还不走?”

洛沉抿了抿唇,“这就走。”

果如大夫所言,夜深人静时这脸上确实又隐隐作痛,幸亏是用了药,能忍受得了,第二日于流水来后,看到她那张脸,一阵哎呀,“我好像忘了一味药,对不住对不住。”

重新给她了一张方子,缺的那味白术要到县里的药铺去买,李见月戴着幂笠去了一趟,回来时经过郑九娘的茶水摊,没见到她人,里面灰尘遍布,突然想起来似乎夏收之前她就没有出现过了,有点奇怪,便牵着马往那不远处的草屋走去。

敲了敲门,“郑娘子你在吗?”

里面没动静。

以为没人準备走时,听到有响动。

她试探着推开门,吱呀一声,大热天的,她竟觉得有些阴森。

屋子里很简陋,除了一张桌案,几个陶罐,便只有一些她平日煮茶的器皿。

李见月扫视了一圈,又轻声喊,“郑娘子?”

“咚咚……”

敲击的声音。

似乎是在回应她。

李见月一步步朝里面走去,推开那道虚掩的门,看到郑九娘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双目死灰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张脸上的疤痕好似变得格外狰狞。

她被那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

“郑娘子,你怎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在。”

李见月将幂笠撩开,露出脸,“是我。”

郑九娘目光缓和些许,挣扎着坐起来。

李见月察觉有异,上前扶她,“你生病了吗?许久未在茶水摊见你。”

夏天天热,郑九娘身上只盖了层薄薄的麻布,一动弹,麻布从肩膀滑落,露出了垂在身侧的手,手腕处裹着布条。

“你受伤了?”

郑九娘点头,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两只手腕无力耷拉着,擡不起来,看起来伤得不轻,李见月t觉得不像是自己不小心所致,“出什麽事了吗?”

郑九娘又点头,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李见月看到她半张的嘴里一团血肉模糊,根本没有舌头,惊骇失色,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郑九娘看出了她的害怕,闭上了嘴,神情悲楚。

“是谁干的,是谁伤得你?”李见月眼睛红了,“我去报官,定为你讨回公道。”

郑九娘看着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是苦笑摇头。

李见月迟钝的想起那日在坊市,卖烙饼的老伯所说的惨案,原来竟是郑娘子!

怎会有如此残忍之人,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妇人痛下狠手。

“你可还记得伤你之人的样貌,他为何伤你?官府的人就这麽不管了吗?”

李见月急于知道真相,追问她。

可郑九娘说不出来,只是用她看不明白的眼神望着她。

李见月颓然垂下头,她这个样子,日后如何活下去。

一旁的木架上放着茶壶,她过去倒了杯水,不知道郑九娘目光一直跟着自己。

水竟然是温的,李见月端过去喂她,随口问了句,“你可有人照顾?”

兴许是喂的急了,郑九娘被呛住咳嗽了一声。

李见月轻轻帮她捶背,再次环顾这屋子,发现窗边的碗里还有一点未喝完的汤药。

她伤了好几日,人看起来并未挨饿,想来是有人照拂的。

李见月听她说过自己身世,无依无靠,虽奇怪是谁如此好心,可也问不出来,便让她好生歇息,自己明日再来看她。

郑九娘摇头,示意她不用来了,她只当是怕麻烦自己,安抚了几句。

从屋子出来,李见月心情沉重,郑娘子只是个卖茶水的,能得罪什麽人,官府不知道能否查到兇手,可即便抓住了又有何用,她也好不了了。

心神不宁的,没注意看路,险些撞到一个少年,她赶紧勒住缰绳。

少年也是被突如其来的马所惊,后退几步,趔趄着坐在了地上。

李见月扶他起来,“对不住多不住,你没事吧?”

“无碍,”少年起身,先去捡了掉在地上的那几副药。

“娘子也是盈田村的?”

她戴着幂笠,樊士淳认不出来,依稀记得村子里没有会骑马的女子。

“嗯,你没伤着吧?”这小少年文文弱弱,她不太放心,“我家中有大夫,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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