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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士淳听小谷子说起过,近来他阿爹和二叔请了大夫给祖母治眼睛,每日都会来行针,那这位娘子便是……

“你就是李娘子吧?”

李见月微微诧异,“你怎麽知道?”

“听谷子说了不少你的事,还未见过,”少年恭谨的行礼,自报了家门。

他就是谷子口中的阿淳哥哥。

李见月也想起来,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看他提着药往村外走,“你这是?”

“哦,给父亲开了几服调理身子的药,药铺好像是拿错了,我去换一下,”樊士淳解释。

李见月,“那就不耽误你了。”

回到家,于流水还没离开,跟老太太在閑聊,“你这长子是哪年生的,多大年岁了,怎的还未成家?”

“辛未年,二十三了,”老太太说起这事就有些愧疚,“先前在……”

刚好洛沉拉了一车麦穗回来,她听到了车轱辘的声响,住了嘴,去给他倒水。

“不用了。”

洛沉让她别忙,走到水缸跟前直接用木瓢咕隆咕隆灌了几口。

喝完发现李见月一个人蹲在厨房角落发呆,药罐盖子都被沸腾的热气顶起来了还没反应。

洛沉走过去,拿帕子垫着揭开,看她心不在焉的,以为出了什麽事。

“怎麽了?”

李见月便将郑九娘的事告诉了他,“你说会是什麽人干的,那手段可不像泾州的流兵所为,倒像是与谁结了仇怨。”

洛沉面无表情,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不知道她那伤还能不能治好,”李见月叹气。

“什麽伤?”于流水脑袋从木架上的瓦盆间伸出来,“说与我听听,他又不是大夫。”

李见月本就有意问问他,方才看他跟老夫人在说话便未打扰。

“舌头都没了那肯定是没法子了,不过手筋如果没断,兴许还能治一治,”于流水听她说完,想了想,“这样,明日我给老夫人行完针你带我去看看。”

034

李见月虽与这于大夫见过两次面, 却无深交,之前他与叶贵沆瀣一气,意图骗他们, 后来坦诚了, 可到底是有过那样的坏心思,叶家的人始终未完全信任他, 李见月亦有过怀疑, 不过看他一听郑九娘的伤那股亢奋劲儿, 她是真的相信了他只是喜好研究疑难杂症,而叶贵将老太太病情说得奇特, 他才与之合作的解释。

第二日,李见月带他去了郑九娘家中,说明来意。

郑九娘神色意外,听她说这位大夫医术高明, 晦暗无光的眼眸中燃起些希望来, 微微颔首,坐直了身子。

于大夫凝神检查了一番, 叹气,表情已说明一切,又闻了闻那药碗,“先前给娘子诊治的大夫是位圣手,这药你按时服用,个把月伤口便能痊愈了。”

郑九娘眼神一黯, 洩了精神气,软靠在墙上。

李见月看她那失望的样子, 有点难受。

木案上放着煮好的米粥,还冒着热气, 也不知是谁在照顾她,二人出了门,李见月问,“郑娘子的伤当真没救了吗?”

于流水,“手筋都被挑断了,伤她那人应当是极擅刀兵。”

难道真的是旧日仇怨?

李见月愁眉苦脸的帮老人家背着药箱,如今郑娘子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不能说出是何人所为,后半辈子只怕都活在痛苦折磨的煎熬之中,对方尽管给她留了一条命,却令她生不如死。

樊士淳站在墙后,看着两人走远,转身进了屋子。

“姑姑何时认识的那位李娘子?”

郑九娘张嘴,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

“好了我不问了,我去找吴大夫重新开了药方,你喝了就不疼了。”

樊士淳想扶她躺下,却被她推开。

郑九娘焦急的挥着衣袖让他走。

樊士淳知道她的意思,阿爹不许他跟姑姑来往,他都是偷偷来的。

“您不用赶我,等您好起来了,我自会走的。”

他记得小时侯,姑姑总是趁阿爹不在偷偷来看他,去县里私塾读书时,同窗欺负他,姑姑帮他出气,被那群孩子追着骂丑八怪,寒冬腊月里,他在溪边玩耍不慎掉入水中,姑姑二话不说跳进水里将他救上来,病得去了半条命,险些死在那个冬天。

姑姑的恩情他牢记于心,断不会做那狼心狗肺之人。

忙碌了半个月,田里的麦子终于收完了,叶家今年的收成不错,除去税收和官田的赁收,还剩有二十多石粮食,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的过一整年了。

叶茂忙完自己家的活,又被几个叔公叫去帮忙,胡秀秀发了好一阵牢骚。

洛沉将今年的新粮装进谷仓,新鲜的麦香,带着阳光的味道,闻着便让人心里踏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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