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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大约也知道发生了何事,窃窃私语,脸上挂着好事者的笑,小谷子不理解,很是委屈,问李见月,“他们为何不让我阿爹进去?”
李见月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旁边一个男子笑嘻嘻的,斜眼在她身上打量两圈,用起哄的语气跟谷子说:“因为你阿爹啊,他早就把根丢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有人捶他,“你跟个孩子说这些做什麽。”
小谷子还是不明白何意,却也知道他们在笑话阿爹,疑惑的眼神转向了李见月。
“他若是能进去呀,也就不会要你了,你阿婆没跟你说为什麽带你回来吗?”那男人仍碎嘴说着,一副看笑话的嘴脸。
父皇说过,恶语比刀剑,伤人心肺,教导她出言当三思,李见月此刻才真切的体会到,有些话竟是比刀子还伤人。
洛沉是她的侍卫,是她的义兄,她容不得别人肆意侮辱诋毁。
“你住嘴!”她瞪向那男子,“你说这话有何根据,听一两句风言风语便可信口伤人,你是没有人教养吗?年纪也不小了,还这般口无遮拦。”
这一句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颇有气势。
在场之人都听到清楚,齐齐朝她看来。
洛沉远远注视着她,神色怔怔。
小白兔居然也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她那麽胆怯的一个人,这般生气的当衆训斥,是为了维护自己。
那男子一愣,被一个小娘子当衆斥责,恼羞成怒让他口不择言,“我自然是没有你清楚,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
一群人再次哄笑,他像是找回了体面,幸灾乐祸。
李见月羞得满脸通红,明白与这无礼之人讲道理,只会让他越发得寸进尺,不想与之纠缠,可又气得不行,正琢磨用什麽厉害的话来堵他的嘴,洛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沖过来,照着他的脸狠狠一巴掌。
人群哗然,纷纷往外圈散开。
那一掌蓄满了力,男子被掌掴得趴在地上,吐出了几颗牙,满嘴血红。
“你,你怎麽打人?”
一个年轻娘子紧张的去扶他,满脸怒容,却不敢大声发问。
“你没听他那臭嘴说了什麽?”于流水高声道。
他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站在人群外,“人家小娘子仍待字闺中,你一张嘴就毁人名节,打你都是轻的!”
男子自知理亏,又挨了打,气焰已吓没了,可这麽多人在,他也不甘心就这麽认了这个哑巴亏。
“我说什麽了,大家都那麽想,你俩不清不楚,还不让人说了,是不是?”
他想证明其他人跟自己都是站在同一边的,可方才还揶揄打趣的人们,在洛沉杀人一样的目光下,这会儿都偃旗息鼓了。
安静了片刻,唯有殷娘子出声,“那是你自己心髒,看什麽都髒,人家明明是义兄妹,怎麽,妹妹不能住在兄长家里?”
胡小翠也点头附和,“可不嘛,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娘子,你怎好这般诋毁人家。”
她听自己的小姐妹胡秀秀说了很多次李小娘子了,知道她已将这小娘子视作家人,心想着这是秀秀不在,她要在,听到那话非得抠烂你的脸。
李见月感激的看向她们。
那男子一看形势逆转,脸色变得狰狞,抹了把嘴上的血,一下子站起来,“现在都来装好人,平常私下议论的时候怎麽也没见你们留口德。”
“行了行了,你别胡说了,”有个年纪略长的老妇开了口,给扶t着他的年轻娘子递了个眼色,“今日是人家叶家的大事,咱别在这捣乱招人烦了,你快带他回去找大夫看看。”
这位老妇大约是有些威望的,男子愤愤的被拽走了,也没在说什麽。
洛沉回头,望着李见月。
宗祠里,一个穿着儒生长袍的男子出来,甩着宽大衣袖,“嚷嚷什麽呢,时辰都快过了,还不开始等什麽。”
李见月记得这个人,叶贵的秀才儿子叶聪。
叶五郎才从刚刚那泼天热闹中回神,看了眼洛沉,转手将这麻烦甩给了他。
“二哥你来得正好,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事还没跟几位叔公说,我先进去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叶聪也不管门口这些人,準备走。
连氏听着脚步,一把扯住了他衣袖。
“不让我繁儿进去,你们这祖宗也别想祭了。”
她对此事十分执着,半寸不肯让。
叶聪听他爹说过这一家人的事,前些年他们是自己的钱袋子,他爹诓了钱回来,一大半都是给他束脩用的,如今这老大回来了,腰杆子硬起来了,敢教训他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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