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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无知,上不得台面。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连氏被他挥斥开,踉跄了几步,叶茂赶紧扶住。
洛沉动了怒,意欲出手教训,于流水按住他,“别总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让李见月看着他。
洛沉能听她的?手里的镖刀已飞了出去,刺入叶聪发冠。
李见月去拦已来不及。
叶聪被那股力道带得往后退,堪堪站稳,眼珠子往上一翻,“啊--”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惊了过来。
“哎呀我儿,”叶贵颤颤巍巍跑到他跟前,想把他头顶的刀取下来,够了几下发现够不着,急得跺脚,“你们还不来帮忙!”
叶族长就跟在后面,让人去拿了把胡椅来先扶叶聪坐下,看他头上没有血,松了口气。
转向洛沉肃容呵斥,“这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当着祖宗的面就敢动刀,跟个土匪一样,你不是宫里出来的吗,那皇宫大内就任由你这麽放肆?”
又气急败坏对老太太道:“弟妹啊,你好好管管他,成什麽样子了,上次弄伤他三伯,殴打五叔的账还没算呢,看在你们孤儿寡母,这麽多年才见面的份上,已经绕过他一次了,今儿又在祭礼上闹事,怎麽,他想杀人吗?”
连氏心内酸苦,一面是对儿子的愧疚,一面是儿子肆意妄为闯祸的自责,她悲痛的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繁儿小的时候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害他受了那样的苦,没有机会好好的教养他,令他性子如此偏激,如今遭到族人侮辱鄙视,自己也不能为他讨公道,让他被公平相待。
“繁儿他是沖动,可也是被你们逼得!”她涕泪横流的指责,“这些年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少吗?”
连氏指着叶贵,“家里但凡有点余钱都被你哄骗走,花在自己儿子身上,你们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说什麽就是什麽,从来不管我们母子死活,茂儿,每年农忙时节,忙完自己家的活,还得帮你们干活,你们谁给过孩子一口水喝,现在又想来欺负我的繁儿,你们有没有良心。”
“你少在这胡搅蛮缠,”叶聪从惊吓中缓过来了,大约觉得失了自己颜面,人多势衆,腰杆子又挺起来了,“谁花你家的钱了,都跟你说了,族里有族里的规矩,你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作甚。”
叶茂不满辩解,“可我大哥明明就是叶家的人。”
“那就把他逐出族谱好了,”叶聪一甩袖子,“早该从族谱除名了。”
“不行!”连氏音调都变了,这句话戳到了她的软肋,她一下子就失了脾性。
叶聪是叶氏唯一的秀才,多少族人还指望着他成为官老爷,自己跟着鸡犬升天,他的话分量很重,这也是叶贵这些年剥削叶茂家,其他人坐视不管的原因。
果然,这句话一出,在场无人反驳,叶族长凝着眉,似也在认真考虑此事。
“不行,不能把繁儿除名,他百年以后孤零零的,连个去处都没有怎麽办,”连氏慌张的拽住族长衣袍,“我求求你,不要把繁儿除名,我求求你……”
老人家一激动,身子就失了力,腿软的站不住跪了下去。
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族长脸色很难看,“弟妹你先起来再说。”
李见月眼睛也湿了,她能想象到洛沉不在的这些年里,老人家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上前去和叶茂一起把她扶了起来。
洛沉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心酸的感觉。
他眼圈发红,狠狠的盯着那帮人,只恨自己方才手软,没有拆了他们这破祠堂。
于流水这次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昂首质问,“我想问问你们,叶繁他犯了什麽错,你们有何理由将他从族谱除名?”
叶聪讥笑,“他弃祖在先,令家族蒙羞,为人不孝,这理由还不够吗?”
于流水笑了,“枉你还是读书人,何为弃祖,数典望祖,入娼籍贱籍方为弃祖,叶繁做了什麽令家族蒙羞之事?你枉用三尺,不分黑白,撺掇族人内讧,你才是叶家最大的败类!”
叶聪被他一通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可是秀才,这老头算个什麽东西,也配站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这是我们叶氏之事,你一个外人与你何干,哪有你说话的份,叶繁什麽德行大家都看到了,还用我多说?”
“他什麽德行?”于流水面容一凛,“他受教于崇选先生,难道还不如你一个狗屁不通的书生?”
李见月惊了,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崇选先生可是名动天下的当世大儒,文坛泰斗,在学子中地位崇高,据说其弟子二三十人,皆为朝中砥柱或天下名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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