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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按习俗要拜月,连氏和胡秀秀在厨房準备月团,李见月帮不上什麽忙,就陪谷子去摘梅子,她找了一圈,没看到竹篮,恰好洛沉跟于流水起了争执,从屋里出来,迎面碰上,她刚準备问一句,还未张嘴,那人就又回了屋里。
李见月很是奇怪,去的路上问谷子,“你阿爹又怎麽了?”
谷子一脸懵,“姐姐你都搞不懂他,我更不知道了。”
两人目光一对,同时叹了口气。
都说圣意难测,洛沉的心思比父皇的心思还要难猜,莫名其妙就不对劲了,毫无预兆,李见月想不通,也便不想了,反正他不会说,过几日自己又会好了。
两人摘了半篮子的梅子,準备早些回去。
从村子口进来,要从里正家门前经过,谷子探头朝里面张望,李见月好奇问了句,“你在看什麽?”
她仿佛做了什麽错事被发现了一样,眼神躲闪,头摇的像拨浪鼓,“没看什麽,没看什麽。”
李见月更疑惑了,停了脚步。
今日书院放得早,樊士淳回到村子,远远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人驻足在自家门口。
他走上前,谷子听到声朝他看来,扬起笑脸,“阿淳哥哥。”
面前的少年背着书箱,温和的笑着。
李见月想起了昨日,她从山里走回来时,也是在这里碰到了他。
少年看她受了伤,关切询问了两句,叫她先不要回去,叶家门前有人闹事。
李见月这才知道叶贵和里正带人去找洛沉麻烦,想把他送官,赶出村子。
“我阿爹是里正,既有人举证,便不得不去问清楚,”樊士淳为其父辩解,却没什麽底气。
李见月顾不上关心他们家和洛沉之间有何瓜葛,一摸腰间,还好那书笺未丢,向他借了笔墨,临时写成那文牒。
大约是好奇她写了什麽,有何用处,樊士淳便跟着她过去了。
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準备,她心里也打鼓,那文牒字迹都尚未干透,让樊士淳看时,也是提了一口气。
她赌了一把,赌这个少年会帮自己。
他是聪明人,当时并未拆穿。
李见月便知道,他大约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此刻站在她面前,少年依旧从容雅致,不好奇不打探,就像什麽都未发生过一般。
李见月感念他的相帮,行了一礼,他含笑还礼,一如往常。
回到叶家,连氏和胡秀秀已经把月团做好了,叫叶茂搬桌子,李见月放下篮子,想去帮忙,洛沉先她一步,和叶茂一起把桌子擡到院中。
李见月看他手上沾了灰,掏出帕子想给他擦擦,他却直接走去水翁前舀水沖洗。
胡秀秀在厨房叫她,她便没再管,跟谷子把供品都端出来摆在桌上。
于流水孤身一人,今日也被连氏留在家里一起过节。
月上枝头,连氏带胡秀秀和谷子跪在院中,虔诚叩拜,感念这一年的风调雨顺,上苍眷顾。
李见月跪在她们后头,听于流水念完长长的一段祝祷词,微微恍惚。
上次中秋家宴,父皇三皇兄和阿弟都在,乾元宫中歌舞升平,拜月祭礼结束后,她跟蝉衣姐姐出宫逛夜市放河灯,忘了时辰,最后是三皇兄将她拎了回去。
不过一年时间,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李见月咽下喉中酸涩,跟着连氏她们一起磕头。
之后,他们一起在院子喝茶赏月,胡秀秀準备了一些点心瓜果,边吃边聊,谷子开心的跑来跑去,欢声笑语不断,热热闹闹到了深夜。
天太晚了,叶茂把柴房收拾了一下,让于流水在西屋歇息,洛沉在此凑合一晚。
大家都乏了回去睡了,洛沉却往外走。
李见月跟上去,他出了门,走到榆树下,靠在树上不知想什麽。
她过去时,他看到了,又要走开。
李见月小跑上前拦住他,有些委屈,“你为何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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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垂眸深深的看着她, 似是无奈,又靠回树上。
“说吧。”
李见月很是莫名,“说什麽?”
他端详她的神色, 试探着, “你难道不是打算告诉我要去陇州?”
原是因为这个他才别扭。
他不想自己离开吗?
李见月莫名的心里有一点欢喜,对他先前的那些举动也都不介意了。
她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想, 但他既提起了, 她也便认真的思量了一番。
“我不去, 且不说那人说得是真是假,即便秦珺哥哥真的在陇州做刺史, 身边只怕也不安宁,我去了,或许反倒给他平添麻烦,”李见月垂下了头, 脚尖踢着地上的叶子, “若是前几个月,我定不顾一切也要去见他, 可如今……我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顾好,不必依靠他人,我想多陪陪你……和老夫人,多陪陪你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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