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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娘子,你感觉如何?”李见月问了声。

她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眸光变得柔和。

李见月坐到她旁边,与她说了几句话,她一开始还摇头点头应和,问到她伤势,她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眼神惊恐,直直的盯着前方簌簌发抖。

那个方向,只有洛沉一人。

后半夜大家都没敢再睡,天刚擦亮就搀扶着上了路。

经此一事,何丁香内心更加坚定的认準了洛沉,她深知,在这乱世,只有他能护自己周全。

她不奢求什麽家门余庆,子孙满堂,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

她知道洛沉心里有人,每每见他与李娘子亲近,看向李娘子那眼神,都令她心生嫉妒。

可她也知道,李娘子是个好人。

何丁香按压着自己心中阴暗的念头,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她能等的。

一连走了三日,还不到一半路程。

大家所带的食水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前方有个小镇子,趁天还没黑,他们準备去补充些干粮。

买东西用不上这麽多人,每家出一个人一同去,其余人便先等着,歇一歇。

李见月走得脚疼,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下,两腿伸直,让双脚放松。

胡秀秀挨着她坐,抱怨了几句路不好走,鞋底子太薄,没吃饱没力气。

“待会儿买回来了你多吃些,还有好久才能到,”李见月道。

“我让二郎买馒头,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那烧饼一放就硬了,硌得我牙都要掉了。”

她喃喃自语,余光撇见何丁香,胳膊肘碰了下李见月,“又去大哥跟前献殷勤了,这一路上一会儿问大哥累不累,一会儿问大哥饿不饿,有事没事就往他跟前凑,谁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也不嫌害臊。”

李见月双手托着下颚,远远看他们。

何丁香刚去河边打了水,径直走到洛沉面前,将手里的水囊递过去说了什麽,后者摇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何丁香也不气馁,又去将那一旁的石头擦干净,示意他坐。

洛沉眉头拧着,走向了另一边。

实在是太不识趣了。

李见月想,若换成其他娘子,几次三番被他冷待,定心生退意,可何娘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只是偶尔会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胡秀秀发现她一直盯着那边不说话,笑吟吟的,“吃醋了?”

李见月被她这话吓一跳,连忙收回视线,“你别胡说。”

“哎呀,有些小娘子呀,明明在意却总是口是心非,”胡秀秀意有所指。

李见月堵不住她的嘴,小脸涨得通红,“我是觉得有人对他好,还非亲非故的,实在难得,不管怎麽样,总归是件好事吧。”

胡秀秀一脸无语,戳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真是油盐不进,怎麽就不开窍呢。”

李见月头往后缩,躲避她的手指头。

她才没有不开窍,她什麽都知道的。

两人这刚聊没一会儿,去买东西的人便回来了,一个个两手空空,垂头丧气的。

“怎麽了这是,没买到?”胡秀秀迎上去问叶茂。

叶茂重重叹了口气,“别提了。”

樊屠户粗声粗气开口,“我们也是倒霉,刚到镇子上就碰到一伙贼匪,二话不说上来就抢,那刀枪架在脖子上,我们哪敢不从,钱都,都让劫走了。”

“什麽?”

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个噩耗,怎会出这样的事。

那日从村子里逃走时匆忙,每家能带走的银钱也都没有多少,这被抢了,日后可怎麽过活。

“我们听镇上的人说近来常有土匪去各家抢掠,也不知哪里来的,三天两头,抢了就跑,”叶茂表情凝重,“可能是流匪作乱,找也不好找。”

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郁,洛沉本有意追回,可经了这些事,大家说什麽也不让他走,怕万一又有匪徒来袭。

相较之下,还是命重要。

可是干粮都所剩不多了,恐怕撑不了两三日。

胡秀秀拿出一块烧饼,掰成好几份,给他们都分了点,拿着那一小块,十分发愁,“方才还嫌弃这饼硌牙,再过几日,只怕连这也吃不到了。”

本以为只有离泾州近的地方不太平,没想到匪徒已流窜到了这里。

之后一路,他们还碰见不少逃难的人,都是从其他州县过来的,看他们人多,便也跟着队伍一起走。

李见月这才得知五路义军与幽州军一战大胜,罗珲势颓,t幽州军负隅顽抗,义军也分崩离析,各路势力争斗不断,到处都在打仗。

眼下,倒只有陇州尚算安宁。

从华吴走来,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矛盾纷争也逐渐激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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