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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洛沉一个她已经用尽了心思,若是再来几个,她不敢想。
而且……让洛沉做她的面首,以洛沉的性子,会杀了她吧。
李见月自个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平躺着,望向上方的雕花梁木,试探着问,“如果……我与秦珺哥哥退婚,他会答应吗?”
身边人呼吸均匀,毫无反应。
已是睡沉了。
天边亮起第一道霞光时,洛沉醒了过来。
低垂着头,脖子都僵了,他一边揉,一边用手肘支撑着床榻坐起来。
脚下的酒坛咕噜噜滚出去老远,那声响,让他昏沉的脑子清醒一些。
昨夜的画面忽而在脑中浮现。
洛沉瞬间像是被定住。
然后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浅笑,初晨的金色光线,在他眼中投射出点点璀璨。
他就那样静静回味了许久。
“我一定会为你解毒的。”
“解完毒,你便留在京城可好?”
……
少女温软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洛沉脸上外露的情绪慢慢收了回去,他望向窗外,京城来迎的襄王亲卫已候着了。
洛沉打开门出去,走向李见月的屋子,却在途中刚好碰见。
小公主睡眼惺忪,从程蝉衣屋里出来。
四目相对,她反应了一瞬,突然背过身。
“公主。”
洛沉叫住她。
李见月逃离的脚步一停,故作镇定,“何事?”
“公主能否陪我去趟医馆?”他停顿了下,“昨夜……似乎受了凉。”
李见月转过身来,眼神落在他脸上,又匆忙移开,“谁叫你坐在地上睡。”
洛沉等着她。
“倒也不必麻烦,用过早膳会有大夫来给秦珺哥哥换药,正好可以……”李见月没想那麽多,说到一半,眼见他沉了脸,不敢再说了,暗暗咬唇,“……走吧。”
出门时遇到南绡,问她去哪,李见月如实以告,南绡眉头一皱,打量洛沉,“我瞧洛郎君精神尚可,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是不认识路吗?公主千金之躯,这样的小事何需劳烦,郎君若需人作陪,我可代公主随你同去。”
洛沉暼了她一眼,只当未听到那番话,拔腿往外走。
李见月清楚他不愿与期门死士再有关联,身中剧毒之事,不宜为外人所知,尤其是京里的人。
一两句解释不清楚,李见月朝南绡笑笑,“听闻西坊的早市有卖热枣糕的,我顺道去逛逛,不用跟着,我很快回来。”
南绡尚未回话,她便已跑了出去。
洛沉走得慢,她三两步就追上了。
两人并肩而行,迎着刚升起的朝阳,走了好一段路,都没人开口说话。
李见月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很不舒服吗?”
洛沉看向她,不答反问,“这近一年,你一直盼望着回到京城,与亲人团聚?”
李见月一怔,“那是自然。”
洛沉,“若是永不回去,会如何?”
“为何永不回京?”李见月很是莫名,“父皇和母后的陵寝都在那里,皇兄也在等着我……”
她觉得他有些奇怪,观他神情又看不出什麽,脸色也尚可,不像烧糊涂的样子。
洛沉笑了笑,伸手欲揉她头发,那个动作,让她倏忽想起昨夜的一幕幕,羞赧脸红,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表情微微变化,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受伤之色,擡手,在她额头敲了下。
李见月捂住头,作势威胁他,“我心眼特别小,你这一路欺负我的事,我都给你记着,待回了京,我定要好好治你的罪。”
洛沉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那你可记清楚了。”
“我记性向来很好,我到现在都记得你不肯给我洗果子,将我一个人扔在破庙里……”
说着说着,旁边人没了。
她转过身,只见洛沉半跪在地,手捂着胸口,身子微微颤抖。
“洛沉!”她吓得跑过去,“你的毒又发作了?”
这还不到一个月,难道施针的效用只能维持这麽久?
于大夫不在这里,怎麽办啊。
李见月急得满头大汗,见不远处有个废弃的茅草屋,先将他扶了进去。
“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坚持一会儿,”李见月怀抱着一线希望,或许能找到像于大夫那样医术高超的医者,快步跑了出去。
洛沉坐在地上,背靠墙,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看了很久,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李见月去了镇子上最好的医馆,将里面的两位老大夫都请了来,匆匆赶回来,远远瞧见一片火光直沖天际,浓重的黑烟在空中盘旋。
她趔趄了下,跑得更快,老大夫几乎跟不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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