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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幽静,宫人皆被屏退。

她事无巨细的将这一路见闻讲给父皇听,她不够勇敢,不知道自己做的父皇是否满意,但是她学会了很多。

提及那些经历,难免思及洛沉,李见月心中抽痛,越发难过。

祭拜完后,她和阿弟一辆车驾回宫。

李知情绪也低沉,眼睛红肿,看着她,突然没来由道:“阿姐,我们离开皇宫吧。”

李见月一愣,思考了一番,点头,“好。”

进宫后换了步辇,姐弟二人回了各自寝宫,往月盈宫去时,经过绣春阁,里面声势嘈杂,未及询问,便有一位高髻云衫的妇人沖出来,如同无头苍蝇,撞上擡轿的侍从。

李见月险些被颠下来。

“大胆,敢沖撞公主殿下,没长眼睛啊!”

侍从喝道。

那人听到这句擡头,看清从轿上下来的是她,发疯一般扑上来,被后面追出来的老嬷嬷摁住。

“公主恕罪,是老奴办事不力,求公主责罚。”

“你们在做什麽?”李见月盯着那头发散乱,姿容豔丽的妇人。

戚美人,二公主李淑之母,如今该称戚太妃。

“陛下给太妃娘娘换了个住处,奴才来请娘娘移居,可她……娘娘说什麽也不愿意去。”

李见月,“换去哪?”

那回话的老嬷嬷小心翼翼道,“含秋院。”

李见月没听过这个地方,槐序小声告诉她,“就是冷宫。”

戚太妃从一看到她,眼里的愤恨就几乎喷涌而出,被两个嬷嬷死死压着,气焰没有丝毫消减。

“永嘉啊,你居然没死,还活着回来了,太师派了那麽多人,都没能把你抓回来,还以为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她边说边笑,状若疯癫,“你可是太师的小心肝啊,他夜夜念着你,床笫之间,总是叫你的名字呢……”

“你住口!”

槐序听不下去,怒吼打断。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戚太妃自己恬不知耻,还故意辱她名节,李见月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父皇有何亏待你,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对得起他吗?”

“龌龊?哪里龌龊?难道我就该在他弃我不顾时一条白绫自我了断,或者被乱军砍死以全名节?”她冷笑,“我呸,我凭什麽要为他去死,我还没有活够!你问他有何亏待我?他逃走的时候,可有半点想过我和淑儿?”

李见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父皇有愧她们母女,她作为被悉心保护的人,有何立场来指责她,那样的绝境之下,为了活下去,她又有什麽错呢。

李见月深吸了口气,平複情绪,往旁边让开,“好生照看太妃。”

“诺!”老嬷嬷抓住她,要将人押走,她奋力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走!”

李见月给了嬷嬷一个眼神,那几人松了手。

戚太妃拢了拢发丝,整理衣裙,擡脚要走时,想到什麽,得意的朝她笑,“你回来了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你要恨,就恨那老东西,是他没用,我淑儿……”

李见月一忍再忍,她却一再口出狂言,父皇纵使有错,如今英灵在上,也容不得污言诋毁。

她伸手狠狠一巴掌打过去。

啪地一声响。

衆人呆住。

宫里谁不知,永嘉公主性子柔顺温软,从来没有苛责过任何人。

戚太妃捂着脸,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大笑起来,“出宫一趟,倒是长出刺来了,可惜啊,这深宫里有鬼,天一黑就会跑出来,一点一点把你身上的刺都拔掉,让你鲜血淋漓,生不如死……”

她大叫着,被嬷嬷拖走。

槐序上前扶住李见月,被她所言吓得脸有点发白,“公主,你别听她胡说,罗珲撤回幽州时扔下她,她就疯了。”

李见月看着四周高墙,挡的严严实实,她甚至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鸟雀成群飞过,在屋脊驻足,随后又振翅离开,越飞越远。

她没有再坐轿辇,走回了月盈宫。

一进去,宫女便跑来禀报,“陛下在里面已候了多时了。”

李见月揉了揉脸颊,随她入内。

李行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回头。

“皇兄。”

她準备行礼,李行开口,“过来。”

李见月走到他身边,李行手指东南方,“那里是你的公主府,隔了一条街,是齐王府邸,离宫苑很近。”

李见月不可思议,“皇兄怎知……”

他睨了她一眼,“你和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什麽事能瞒过我?”

李见月抿了抿唇,“那你也知道……阿弟是装病了。”

李行转过头,又望向了外面,“我可以如你所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住在宫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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