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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几个黑衣人沖出水面,提着剑杀来。
南绡一手抓住李见月,扔向了对面小舟,张如雪被她撞了个满怀,两人抱着倒在舟板上。
李见月迅速爬起来,画舫已彻底倒向一边,往水里沉去,刀光剑影中,南绡和程蝉衣身形快得看不清。
槐序掉了下去,在水里大喊救命,李知还死死抓着船椽,半个身子已沉入了水里。
“阿姐,你快走。”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大喊,“屈十三,你死哪去了?”
少年脚尖轻点,踩着水面而来,在他失力松手的瞬间,将他提起,沖破黑衣人包围上了岸。
李见月赶紧拿篙杆撑船,张如雪这时也反应过来,给她帮忙。
小舟摇摇晃晃驶到槐序附近,二人将她拉了上来。
黑衣人欲追杀,被南绡拦截。
三个人坐在船舱外,累得大口喘气,小舟顺着水流飘动,缓缓而下。
经过方才奏曲的游船,三个年轻男子立在船头,看见不远处这番阵仗,吓得连连催促艄公快走,莫要停留。
其中一个眉目舒阔的檀袍公子自言自语,“那好像是程家娘子啊,她遇到危险了,我得去救她,我这怎麽过去……啊!她杀人了,她身手居然这麽好?我觉得她能一剑刺穿我……”
小舟慢慢飘远,再听不清了,槐序t缓过那口气来,哇地一声哭了,“公主,我差点儿以为就要死了。”
李见月嘘了声,槐序闭上嘴,抽噎着去拧自己衣袖的水。
张如雪道:“此处仍不安全,公主先躲里面吧。”
李见月点头。
张如兰安静坐着,外面闹出这麽大的动静,她仍然无动于衷,头靠在舱上,表情麻木。
“阿姐,这是永嘉公主,”张如雪与她说话,她也没什麽反应。
李见月示意无妨,在她另一边坐下。
张如雪给她倒了杯茶水。
“今日连累你们,”李见月歉然道。
那些刺客一出现,张如雪就知道画舫出岔子不是因为自己了。
她苦笑了声,“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李见月心里琢磨如何感谢她,一时未出声,她冷不丁问,“公主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她吓得腿都打颤,公主却还能不顾生死去救人。
这一问,李见月瞬间想起了之前很多事,她抿了口水,“……嗯。”
张如雪怔了一会儿,表情颇自责,“我们以为……想来也是,先帝都……那个混蛋又怎会轻易放过公主。”
李见月,“我一开始的确很害怕,不过有个人……一直陪着我,保护我,若非他,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她回到宫里时那副昏迷不醒悲痛欲绝的模样,槐序从来也不敢问她都经历了什麽,此刻听她提及,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张如雪咬了咬唇,“对不起。”
她明知那些闺秀对公主有怨恨,却让她一无所知的去面对那样难堪的场面,身处险境。
李见月明白她想说什麽,“都过去了,而且我这一路遇到的并非都是坏人,也有待我很好很好的人。”
她停顿了下,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张如兰,“有位姓何的娘子,做得一手好豆花,精明能干,靠自己便能衣食无忧,家逢变故后,孤身一人也过得很好,没有一个男人敢轻视她……”
张如雪心领神会,“我也听闻,城东孙家的大娘子,已嫁了三回,前不久与夫婿闹不和,离了家,又要重新议亲了。”
张如兰微微动了动。
“自古以来都是流言难禁,软舌如刀,一死了之是彻底解脱了,可于其他人而言,不过是又增添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十天半月很快就没人记得了,但关心你的人,恐怕一辈子难以释怀,”李见月轻声道,“如果死都不怕,还怕什麽呢?”
张如兰闭着眼睛,仿佛听不见她们所言。
李见月和张如雪对视了一眼,摇头。
杨柳岸之上的酒楼,洛沉与萧翎睿相对而坐。
“张家郎君赁了条船,今夜在此游玩,待会儿会从此过,”萧翎睿道。
张翼谨慎,做事不留痕迹,账本上翻不出什麽花来,想找到他贪墨的巨额财物,还得想别的法子,当初京城沦陷时,罗珲没少折磨他,以他女儿清白相逼,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得到什麽好处,他就张廷玉一个儿子,保护的很好,那人深得其父真传,行事隐秘,萧翎睿近来才探得其行蹤。
两壶酒喝完,一辆小舟悠悠飘来。
萧翎睿起身,洛沉按住他,“在这等着。”
知道他轻功了得,萧翎睿没有与他争,撇撇嘴坐了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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