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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到她压抑的哭声,李见月在门外站了很久,也陪她哭了很久。

程蝉衣嗯了声,眼睛里有水汽弥漫,“这酒确实烈,他没有骗人。”

李见月心疼她,“蝉衣姐姐,你若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我不难过,有什麽好难过的,一坛酒而已,”程蝉衣笑着,“我就是……不服气,凭什麽让宇文承领军,陛下怎麽想的,让我听他号令,他才上过几次战场……”

程蝉衣絮絮叨叨发了好一通牢骚,她一向酒量很好,今日不知是这酒真的烈,还是她喝得太急,一会儿就醉了,李见月扶她到榻上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程蝉衣背过身去,好似沉沉睡去了,眼角处一片濡湿。

李见月从营帐出来,洛沉站在前面的空地上,好像在等她。

她走上前,洛沉握住了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骑着马上了山,夜晚的林子静逸幽美,树影丛丛,柔和的月光落在连绵回绕的山峰之间。

马儿慢悠悠沿着上路前行,夏天的风吹拂在脸上,凉爽清新,很是舒服。

到了山顶,洛沉将她抱下来,指着对面高耸入云的大山。

“从这里看去,像不像五梅子岭?”

李见月恍惚想起很多在盈田村的事,“也不知道老夫人,秀秀姐他们过得好不好,小谷子可有好好念书,对了,我在陇州也要开几间学堂,到时候……我们去看看他们可好?”

洛沉嗯了声,从背后拥着她,“听公主的。”

“你可算是肯听我的了,”李见月努嘴,“以前可是根本不拿我当回事。”

洛沉,“以前也没发现,你这麽爱记仇。”

李见月不乐意了,掐他的手臂,他投降的很快,柔声哄她,笑声闷闷的。

“你看那月亮多圆啊。”

两人相拥站立,遥望天边圆月。

“等战事结束,百姓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吧,”李见月窝在他怀里,“鸡犬相闻,阡陌纵横,才是百姓想要的,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该是怎样的一片盛景。”

洛沉,“公主所想的定然都能实现。”

“明日你定要平安归来,”李见月还是很担心的,“不要受伤。”

洛沉半晌没有回应。

她擡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洛沉一只手抚上她脸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管发生什麽,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李见月握住他的手指,点头,“嗯。”

天和元年七月末,乌蒙关一役,主将宇文承以身涉险,生擒突厥大将,解甘州之危,大荣大获全胜,然宇文承身受重伤,回城途中,不治身亡。

突厥撤回关外,与大荣重新签订盟约。

李见月收到洛沉死讯时,身上的香囊裂开了,她正找了针线来缝。

得知这个消息,针尖一下刺入手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她不相信洛沉会死,自然不愿意听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程蝉衣抓住她肩膀,眼中含泪,“宇文承真的死了,是我亲眼所见。”

李见月,“尸体呢?”

徐肃道:“……被突厥人抢走了。”

“我们回程途中有一队突厥人反攻,当时将军刚刚断气,大家措手不及……”程蝉衣内心愧责,“对不起公主,我没有把他给你带回来。”

“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不会相信的,”李见月眼睛睁得很大,不敢眨一下,生怕眼泪落下来,这件事就成了真的。

程蝉衣还想说什麽,徐肃将她拉了出去。

“时间久了,公主会面对的。”

甘州城外,一个小村子里,山脚下坐落着一户人家,房子简陋,收拾得却很齐整。

洛沉躺在木榻上,无知无觉。

于流水拿着一个护身符端详,黄色的符已被洞穿,一眼能看到对面。

“那一剑着实兇险,多亏了这个,这小子还真是命大。”

杨宗珉满脸紧张,没有接他的话茬。

于流水也不在意,清理了伤口,拿了根长长的银针,凝神往他眉间刺去,杨宗珉看得心惊肉跳,伸手拦住,“此法当真可行?”

于流水解释八百遍了,不耐烦道:“这是我在西域遍访巫医,受了不知多少罪才得来的古方,先前我让他吃的那些解药,也不止是压制他的毒性,都是解毒的一步,哎呀你放心吧,他这般要死不活的,才正是解毒的最佳时机。”

杨宗珉,“可是以人血入药,这实在过于,过于……”

于流水瞪他,“又不要你的血,你怕什麽。”

“若我可以,我一万个愿意,可你不是说,需得血亲之血才可以吗?”杨宗珉不太放心,“解完毒后,你会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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