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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落时不解。

花相忆却没多解释,转而说:

“你这一趟过来,耐着性子听我说了这麽多天的话,也算替方寂圆满了我的一点心意。要知道她以前可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不管我是招摇还是露丑,她都永远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令人见之心寒。”

花相忆眼底再次浮出不甘的情绪,可顾盼流转,望向梅落时的那刻又迅速柔和下去:

“暖雾春参的生意暂且不提,跟我过来,我还有其他东西要给t你。”

梅落时越听越茫然,看他起身走向春殿后室,便也下意识跟上去。

“您要给我什麽?”

她分明记得她这次来花无涧是来要东西的,怎麽到最后反而拿的比要的还多。

花相忆回首瞧她一眼,道:“你娘留在花无涧的一些东西。”

梅落时步伐一顿,随即加快速度走到他身后,嗓音微紧:“我娘也来过花无涧?她来做什麽?”

除非有要紧事或者尊主主动邀请,否则花无涧向来是不开放迎客的。

但梅方寂一门心思扑在修道上,极少过问世事,为何要来这里?

后室光线昏暗晦涩,左右两面墙壁虽上下装有掐丝烛台及内乘夜明珠的罩灯,室内依旧不甚明亮。

花相忆的面孔半隐没在黑暗中,只侧出小半张俊逸白面,唇角勾笑:“与你做的事一样——来问我要东西的。”

“要什麽?”

“你治病所需的药材,暖雾春参啊。”

花相忆坦率道。

梅落时呆怔在原地。

“你这是什麽表情?”花相忆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她,仿佛在嘲笑,“是没想到你娘会在意你吗?”

“……”

梅落时确实惊讶了一瞬,然而再想反应过来时,脑子却有些迷糊。

她听到花相忆接着说:“我曾试过暗算强风,尽管得手了,但方寂竟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死活,一直到强风逝世都没为他身上的毒素向我开口问药,真可怜。”花相忆似是一声叹,而语气仍是上扬的,“不过仔细想想,他都得到过方寂了,就这样死掉应该也没什麽遗憾。”

她父亲,原是花相忆害死的吗?

梅落时想揪住他的衣领质问,身子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视线也逐渐模糊。

花相忆给她下药了。

他怎麽敢……

梅落时恼怒于自己因他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就放松了警惕,可又怎麽都想不通自己是何时中招的。

“你……究竟……”

说出的话都透着虚弱,停在开头,无力继续。

就在她即将腿脚发软跪倒在地上时,花相忆居然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

梅落时一惊,强撑着一口气在他臂弯里极力挣扎,神情凛冽:“放手!”

花相忆直视前方昏黑的道路,幽幽道:“等到了地方,我自会放手。”

“你——”

穿透衣服传来的热度令梅落时腹中一阵翻涌,这种被一个与自己父母同辈的人抱在怀里的处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紧绷。

她不愿去看那近在眼前线条清晰的下颌,侧眸觑向一旁,低低地喘着气问:“你要带我去哪?”

“你母亲当初差点就进入的地方,”花相忆垂眼睨着她,“春殿的密室。”

梅落时倏地抿起唇,再开口,声线冷厉:“你对我做这种事,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花相忆笑道:“后果?你的意思是宁愿将自己清白尽失的事实公之于衆,也要带人与花无涧对抗吗?”

梅落时寒凉的目光紧紧盯住他:“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无聊的舆论?”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但望梅阁的人怎麽办?以后他们任何人走出去,都要被别人提一嘴自家阁主惨遭玷污的丑闻,他们会不会觉得丢脸?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小徒弟——”

花无涧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色,笑意怜悯而残忍:“他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你了吗?你也不希望他离开之后,走到哪都背着前任师父的风流情史在身上吧?”

“……”梅落时眼神空洞无际,半晌,才哑着嗓子问:“你到底,什麽时候给我下药的?”

花相忆对她乖顺下来的态度很是满意,温柔地答道:

“你这几天喝的茶可都是我特调的,几壶药效积累下来,对付你这类修为的修士绰绰有余。其实你母亲也喝过,但她不耐与我多坐,往往只尝个一两口就毫不留情地走了,完全不给我机会。”

梅落时又道:“可你明明也喝了……”

“那茶我都喝了两百多年了。”

花相忆的声音忽然冷下来,无端多出几分孤寂:“从喜欢上方寂却眼睁睁看她选择别人,到你来的这几天,这茶我已经喝了两百多年,早就与清水无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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