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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自己过日子和给别人过日子,完全是不一样的。
就连以前宋福树那麽懒的人, 现在为了让自家日子能够好过点, 不被大房二房看轻,也开始学着如何下地。
宋硕果更是先前做泥砖的时候做出了经验,现在做的泥砖又结实又牢固,不忙的时候就蹲在他们先前搭的泥砖棚里,做泥砖来卖。
生意算不上多好, 多少也有个进项。
“是啊,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家里的变化, 宋福堂不可能没看在眼里,正是看进去了,他心里更感叹了。
时常在私底下问自己,是不是他早点分家,家里现在的日子会更好过,二弟、三弟也不会变成閑汉、懒汉。
后来转念一想,他无法预知过去和将来,陷在这种无意义的争论里没用,过去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他这才看开。
他也劝宋惊蛰:“惊蛰,分了家,你跟大伯三叔还是一家人,有个什麽难事招呼一声,不要自己扛。”
宋福堂常年不在家,宋惊蛰买地的事他是后面才知道的,他有问过秦翠莲,有没有去帮忙。
惊蛰两口子再能干也是小孩子,这麽多田地要没个人帮忙,还不得累死他俩。
秦翠莲回:“人家没叫帮忙,我们也不能硬贴上去帮。”
宋福堂心想也是,这分家了,大家都多了一些分寸,别人没使唤的事,下到别人地里,太不懂事了。
他只能来劝宋惊蛰不要那麽独,虽说以前大家闹得很不愉快,但到底还是一家人,真要有个事,哪有不搭把手的。
宋福堂的话,宋惊蛰听懂了,他嘴上答应着:“我知道了,大伯。”
心里却没有一点要麻烦人的想法,以往无数的经历告诉他,麻烦别人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来找他,他习惯了什麽事都自己做。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这样,现在分家了更是这样。
过了腊八,年味就更浓了,宋福田和郑月娥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过年的事,都是宋惊蛰和林立夏在操持。
宋惊蛰又从钱匣子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王大哥,迟都头,杨兄,这些关系我们都要维护住,一家备份年礼。”
“行。”
林立夏虽然心疼钱,但也知道他和宋惊蛰两个农家人,要结识一两个城里人不容易,要不维持住这层关系,以后再遇上姐夫施显宗那事儿,连个门路都没有。
谁知他们还没去送年礼,这三家就提前把年礼送了来。
王有粮送的是五色糕点,分别用五谷做的,滋味软糯香甜,很是可口。
杨万峰很朴实地送了担豆腐来,是杨豆腐病愈后亲自做的,礼轻情意重。
迟都头就很直接了,一个礼盒里装了些自家做的各类吃食,中间放了些用银子打造的精巧元宝。
林立夏掂了掂,少说也有五两,看来他卖地的钱没少赚。
这下轮到宋惊蛰和林立夏犯愁了,他们準备的年礼都是镇上常见的礼盒,跟人家这精心準备的压根就不一样。
好在,没过两天,宋福田赶了头回来,叫宋惊蛰去唤个杀猪匠来杀猪。
看到猪,宋惊蛰瞬间想到了他们这儿最好的年礼,送年盘——即用猪肉做成的菜肴佐以酒。
正好过年了,宋惊蛰也想做些菜肴出来,留着过年的时候招待客人用。
他向宋福田问过去:“爹,这猪杀了,我能取些肉用吗。”
宋福田没好气地道:“难道我赶猪回来是给你看的啊。”
宋惊蛰舒眉展眼:“谢谢爹。”
“德性。”宋福田笑骂了他一句,转头看到搁屋檐下朝他们笑得乐不可支的林立夏,又道,“那四根蹄子别给我拿走了,得留着立夏和你姐回门的时候用。”
“知道了!”宋惊蛰扬起唇角,转身去请杀猪匠了。
猪蹄是他们这儿回门的最高的礼仪,从婆家带猪蹄回娘家说明婆家看重,从娘家带猪蹄回婆家说明娘家人对婆家满意。
他爹这是对立夏满意呢。
“……”
他们这儿养猪的人不多,主要是猪吃得多,他们这儿粮食都不够人吃的,哪有多余的粮喂它们,光喂草又不长肉,一年下来刨去喂猪的功夫,也吃不上几斤肉。
宋惊蛰走了两个村子才请到位杀猪匠。
杀猪那天,别说宋家其他人了,连村里人都来了不少,里里外外把宋家三房的院子围了个水洩不通。
全都来看杀猪和恭维宋福田的。
虽说不清楚宋福田上哪儿搞的钱买的猪,但就沖他能弄回这麽大头猪来给家里人过年吃,他就是好样的,有本事的。
听了吹捧的宋福田也大方,竈房里做的一些先弄出来的猪血猪下水,一人给分了一块,尝了个味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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