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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丁老头没为难他,真的从这五个其中敲定下一个方案,南凃简直欣喜若狂,在寝室里欣喜若狂地跟中举的範进一样。

“你是对的。”亚历山大哪怕自己都焦头烂额了,也乐呵呵地给他竖起大拇指。“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未雨绸缪’。”

我出门前嘱咐他。“亚历山大,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今天再搞不出来排版,小心变成第二个南凃。”

我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将南凃上次对我的叮嘱抛之脑后,但他越是这麽说,我就越是好奇,只是一再叮嘱我:“吃个饭得了,别深交。”

舒博云不是吃人老虎,也不是危险杀手,他性格温和,脾气也好,根本没他说的那麽严重。我不知道南凃是怎麽看舒博云的,也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什麽纠葛,看一个人的好坏,我心里自然有天平衡量,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一言两语就有所动摇。

我安慰他道,我有数,南凃狐疑地看了看我,半天没有看出什麽名堂,最后只好淡淡来一句:“那就行。”

他有时候可真像个老妈子。

舒博云小学的时候是很好的人,虽然听起来有些啰嗦,但我真的只能用一个‘好’字无数次形容,俗话说三岁看人老,他除了不爱搭理人之外哪哪都是好的。不骂人不打架,不扯女生辫子也不乱扒男生裤子……问他借东西都是百分百成功率,虽说有时候我也会看不惯他,有人说他装深沉,装大人,孤僻,总独来独往。但有他这样的同桌,虽然只有一年时间,也依然让我度过了比较愉快的小学时光。

我抱着画具去画室,打算先画他个四五小时再说,今年艺术节的主题色是翠绿,我準备画些花草树木为题材的作品。在画室翻了一堆植物写生,这一部分是我最不擅长的——一直都在画人物,是时候跳出舒适圈了。

我想到对植物有些了解的舒博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

‘你养植物吗?’

‘养。’

‘有没有什麽推荐的植物?’

‘你要养?’

‘不是,是画,今年艺术节的主题色不是翠绿吗,我就想画点植物相关的。’

‘你在学校?那吃饭吗?’

这人怎麽动不动就吃饭?我把聊天记录往上翻,翻了好几页都是关于吃不吃饭的话题。

我看了眼画布上画的一堆植物练习,看着看着还真有点饿了,莫名其妙的……我就跟他随便约了个食堂,下午三点食堂都没什麽人,正好先吃个饭吧。

舒博云早就到了食堂,他坐在那里我就能一眼看到。

我屁股刚挨凳子还没坐热乎,他就开口说:“你要植物吗,我家有,你可以照着画。”

我理解的意思是,他要把家里的植物特意搬到学校来,就摇摇头拒绝了:“那多麻烦你,我看看这次能不能从艺术节拨给画室的经费里出,直接去买一盆回来算了。”

舒博云停顿了下,点点头。

我以为他就是客套客套,就赶紧去点了饭回来,饿的我前胸贴肚皮了。

我吃着饭,他却还是坐在面前,戴着眼镜,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你不吃吗?”我问。

“吃过了。”他说。

啊?那他叫我来吃饭是做什麽?我瞪着眼睛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后弱弱地说:“我还以为你没吃所以顺便叫我来吃饭呢……”

不对,不对,重点肯定不是在吃饭,我把脑子里的那几句聊天记录又倒带了一遍,难道他是因为听我问他植物的事情,为这事跟我提的吃饭?然后把我叫来,告诉我他有现成的植物可以借给我画?

刚才被饑饿控制住了心神,仔细一想,这个猜测简直不要太合理。

我心领神会,“你家都有什麽植物,如果有合适的话,我想借一盆,就不用再麻烦去申请现买了。”

舒博云看起来在走神,他好一会才擡眼看着我说:“你想要什麽?”

被他这麽一问,我还真有点迷茫,看了一上午的植物图鑒,还是没决定下来具体要画什麽。

我吃完最后一口,沉吟了一会儿:“你带我去的那家店,店门口不是有一盆绿萝?我看那个挺好的……”

那盆绿萝筐子也很好看呢,是竹子编的竹篮,就是最近都没见过那盆绿萝了。

“知道了。”

“你真的要搬来学校吗?不麻烦吗?”

“不麻烦。”舒博云低头摸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然后他擡头:“搬到哪里?我直接拿过去。”

我没拒绝他的好意:“你知道油画专业的E10号楼五楼的画室吗?5001画室。到时候我在楼底下等你吧?怕你找不到地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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