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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那份给他,他摇头拒绝了。
“你就是哪不舒服吧?”我放下餐具:“今天还是走吧。”
舒博云这次没再逞能,而是站起来付钱就打算转身而去。
“你眼镜呢?”大叔叫住他。
“还没修好。”舒博云顿了顿。
“不是还有个备用的?”
“看不清了。”
我看舒博云先出了店门,急着想跟上他。
“等等等等。”大叔把我叫住:“他现在没眼镜,什麽都看不清的,帮我个忙,你看着他点,把他送回家行不行?”
“他平时不戴眼镜能看见多少?”我脑里浮现他不戴眼镜时候的模样。“他有的时候戴眼镜,有的时候不戴。”
“视力表第一排那个大的都看不见!状态好的时候不戴也没事,状态不好的时候就跟喝醉了的大汉,你赶紧去看看,别出门掉沟里。”
我哭笑不得,匆匆道了别就出去了,舒博云走的很慢,像边思考边走路,我赶紧跑到他旁边:“你叔叔让我看着点你把你送回去,怕你掉沟里呢。”
舒博云转头看了我一眼,又专心低头走路。
“你回去吧。”
“你掉沟里怎麽办?”
“不会。”
“那你看得见沟在哪吗?”
“大概。”
“那你别踩进去啊?”
“不会的。”
……怎麽听着还是好危险。我还是问问他眼镜的事情吧。
“你眼镜怎麽坏了?摔了吗?”
“嗯。”
“那可太不方便了。不过你好像上台演出也没带过眼镜?”
“不用看。”
“不用看谱子?你都背过了啊。”
“都记住了。”
“钢琴键能看得清?”
“黑白的,看不清也无所谓,我可以盲弹。”
“可你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还没戴过眼镜呢。”我仰头看着没有星辰的夜空:“不会是高中学习学近视了吧?我有几个朋友就是,小时候都能刚看见隔壁楼人家家里电视机放的动画片,上了大学一个个都是20米开外人畜不分的高度近视。”
他低着头,认真走路不讲话。
我看他脸色比刚才好了些:“真能自己回去?”
“很近。”
好吧,我还是不要当老妈子了,被叨叨的感受是很糟糕的,我想起南凃那小子了。
回宿舍后,我就看到南凃在床上一脸癡想地捧着手机,眼神里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那里面指定有他的意中人,可真怕他被手机里的小倩给勾了魂去。
“恋爱了?”我趴在他床边试图看清手机里到底有什麽西施貂蝉,南凃还护食,说什麽都不给我看。
我坐了一会儿,看向窗户外边雾蒙蒙的天空,云层太厚,看不见半点月光,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我已经受够了睁眼闭眼就是灰色的世界。
南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难以自拔,我不清楚他是以什麽样的毅力从恋爱的沼泽中能记得丁老头传达给我的话,只听冷不丁地一句:“对了海时,丁老头让你下周一第三节课结束去找他,在上概论课的那个教室。”
“找我?找我做什麽?”我问。
“谁知道呢,他还能找你干什麽,指不定又是压榨你。”
“怎麽?”我听他语气不爽:“他又招惹你了?你又跟他擡杠啦?”
南凃一个鲤鱼打挺马上从上铺蹦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刚刚还你侬我侬的焦灼从他身上一散而空。
“画家的责任并不在于再现事物的线条,而在于用自己的线条在纸上构筑一个新世界!”他掷地有声道:“我与丁老头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只在乎眼前的,想给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看到的东西,可他没有思想!鲜活的,色彩丰富的思想!一个画家怎麽能拘泥于像与不像上呢?死板!太死板!”
“你从哪背的台词?”我关上窗户窗帘,转头问他。
“反正,我与丁老头不共戴天。”
明白了,指定是南凃的素描又被批判了。
比起他的鸿鹄壮志,我更好奇南凃最近像被下了降头一样整天鬼迷日眼的样儿是怎麽回事,晚上我踢了一脚他床板,这家伙刚开始还和我装睡着了,我威胁他如果装睡就再也不给他带饭。
“南凃,我给你三个数,3,2……”
“我的亲爷爷,你要干啥啊!”南凃气急败坏地用气声说,他怕把亚历山大吵醒。
南凃在我软磨硬泡下才把他的梦中情人的照片发给我看,还要求我阅后即焚。
他发给我的女生长得是很可爱,双马尾,白纱裙,据说是音乐系的——怎麽感觉有点眼熟?
我给他发消息:‘你从哪弄来的人家照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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